早在娄氏带着田卿过来,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还没挪动脚步,就目睹了侄媳妇又被娄氏收拾了。
趁大伙都围着娄氏他们,姜常福用手捂着老脸悄没声的往后撤。
“哎,姜族长,你别走啊……”
事情还没解决,这老东西的神情不对,严相文伸手就想去拦。
再不走,这次姜二丫被打了,惹毛了娄氏,他的下场比上次更惨,姜常福不理严相文径直离开。
姜族长头也不回的离开,严相文走近大树去看田少倾。
几日前,严相文在街市上巧遇已经疯傻了的田少倾,把他强行带回药堂,接连服了几日安定精神的药草,病情有所转变。
想着让他们兄妹见个面,说不定对田少倾的病情有所帮助,这才匆忙的赶到这里。
可进村没多久,竟然遇上个小丫头抱着田清逸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玩耍。
许是父子天性,田少倾瞪着儿子好一会子,就去夺姜二丫怀里的儿子,那阵势吓的姜二丫尖叫哭喊起来。
姜成宝家的幺儿本是怀着恶意看热闹,被急躁发癫的田少倾踹了一脚,严素英刚好从家里出来,扑上来护儿子。
正打问姜武家在那里住的严相文,自然不能让田少倾再去打人,上前阻拦,却被严素英的大嗓门唤过来的村里人围在其中。
一阵混乱,田少倾被打的伤势最重,连姜二丫也被严素英打的小脸红肿的不成人样。
姜族长来到,却护短,还要讹诈他们。
作为一个受人敬仰的大夫,何曾遇过这样糟心狼狈的事情,田卿一个孤女住在这里,不是要被欺负死啊。
田卿出现,严相文拐着腿过来,一脸的沮丧和愤慨。
“卿丫头,你可来了,这村里的人都是顽固不开化的野蛮人,说啥你也不能待在这里!”
抱着侄儿的田卿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愕然的望着眼前脸都变形的严相文,“严伯伯,你是来村里给人看诊的吗?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模样了?”
这村子里人病死他也不会给他们看,严相文气呼呼的甩着衣袖,“看啥诊,就这样的恶人,也配我给他们看诊!”
今儿原本是大喜的事,可被这些混帐村人弄的一团糟,严相文找到田少倾的喜悦也被冲散。
用帕子抹去嘴角的血丝,想到今儿来的目的,紧皱眉头的严相文用手指着那颗树,“卿丫头,你兄长就在这里。”
“兄长……我哥……”
严相文的话让田卿神情有些茫然和疑惑,“严伯伯,我哥不是没了……”
这丫头一脸不可置信,严相文倒是有些平静的说着,“前几日我偶遇你兄长,他精神上出了些问题,今儿把他给你送来,本想让你们兄妹团聚,原打算让他待在乡间利于病情恢复,眼下这情景并不适合他养病。”
“卿丫头,这位先生说你哥没死啊。”娄氏倒是把话听清楚,用手推着发愣怔的的田卿,又瞟眼树上捆着面目全非的田少倾,“这些该死的人咋下的狠手,瞧把好好的秀才公都给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