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倾也不懂客气,接过那把麦芽糖,笑着应着话,“嗯,谢谢大奎叔,我这就去藏好,也不让我妹妹卿儿看见。”
一溜烟的窜回堂屋,去藏他宝贝的糖了。
看着成年人的身子、心智还不如他家小三,卿丫头带着这爷俩日子可不好过,姜大奎满心的心疼年纪和海子大小差不多的田卿。
从外面回来的田卿见到院子里发愣的姜大奎,笑眯眯的问着,“大奎叔,我听翠婶说你去了府城,没想到你恁快就回来了。”
“卿丫头,你看我给你带回来的油布?”
“你用这油布给青瓜盖棚子正适合。”
看着姜大奎打开了那卷透明的油布,田卿又惊又喜,“这油布可比琉璃瓦好多了!”
已经到了晚秋,早晚人都感觉冷飕飕的,姜大奎看着这丫头开心,就开了口,“卿丫头,你说咋搭棚子,我这就给你去弄。”
“好,今儿咱两家都在一块吃午饭,我这就去喊翠婶过来做饭。”
姜大奎抱着油布去往后院,田卿出门去屋后找刘翠过来做午饭。
“刘翠,你个贼婆娘,今儿你不把偷我的银子拿出来,老娘撕烂你的嘴!”
宋氏正在茅草屋里大骂,刘翠惨白着脸抱着小花,不敢吭声,眼里窝满了泪。
爹去府城还没回来,她们就几次三番的上门找事,娘除了哭,啥也做不来,弄的他连去给佟举人家做工都不敢去,生怕弟妹吃了亏。
海子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俩眼愤恨的盯着恨不得要撕吃了他们的阿奶,“阿奶,我娘没有偷你的银子,我家穷的连杂面都没得吃,你和伯娘就是打死我们娘几个,也没有银子给你。”
这该死的二房一家被扫地出门,竟然住上了茅屋,肯定是被着婆婆私藏了银子,数目肯定不少,不然咋恁快就把屋子盖好。
姜大奎的大嫂周氏用手使劲的戳着海子的脑门,“死兔崽子,你唬谁呢,你家没偷我们的银子,这茅屋咋恁快都盖起来了!”
爹娘都不让往外说,自家茅屋是用了卿姐姐家的木料,海子一时被周氏给问住了,脸憋的通红,眼珠子狠瞪着周氏,“反正我们没偷你们的银子!”
被海子凶狠的眼神瞪的心惶惶的周氏,往后退开,“娘,你看着鳖崽子的眼神,凶狠的像要杀人!”
“啪!”
自己养大俩儿子,哪个也不敢不孝顺她,宋氏一巴掌扇到海子脸上,转身就骂,“翻了大天,刘翠,这就是你养的狼崽子儿子?”
“海子,你……”
“哇哇哇……”
小花见大哥被打,吓得哇哇哭起来。
男人常年在外跑外邦挣银子,都归了婆婆,她娘四个却在家里做牛做马,吃的连猪都不如,穿的都是大房不要的,还要受婆婆的打骂。
如今被扫地出门,要不是摊上好心的田家姑娘,这一家子能活着几个都不知道,他们还上门找茬。
儿子被打,闺女哭声震耳,婆婆恶意毒辣的喝骂,刘翠的心都要碎了。
“你们已经把我全家都赶了出来,这会还来讹诈,我要去衙门告状!”
海子眼里没有伤心和痛苦,只有浓浓的仇恨,红了的眼吓住了还想挑唆的周氏。
田卿听到茅屋里的宋氏婆媳的吵骂,她可没能力来解决这样的事,转身就回家。
难道是这村子的风水有问题,咋每家都有好人和恶人,而且好坏还分的清除明白。
姜大奎在后院听到老娘和大嫂又来找事,气愤之余,想到他娘从来就没把他这一房当做人来看。
走出田家后院和田卿走了碰头,耳畔海子的那句去衙门告状惊醒了他,“卿丫头,你去把你武叔和娄婶子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