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大缸打了娄氏啊!”
“哎呀,脑袋都破了个血窟窿啊!”
围观的人都惊呼起来。
“娘,你怎么了?”
姜二丫大声哭着朝她娘跌倒的地方跑去。
娄氏脑袋虽然疼的不行,神志却还清醒,看到闺女哭啼的模样,抽抽嘴角勉强挤出笑容,“二丫,娘死不了,别哭,快去唤你爹过来。”
“娘,你脑袋留了好多的血,娘先忍忍,我去喊我爹。”
正在牛车上的几个小子见伤了人,都面带惊恐、悻悻的从牛车上滑了下来。
那小子见娄氏躺在地上,脑袋后面的土地瞬间被血染红,也知道闯了大祸,缩缩脑袋就想溜走。
“伤了人,就想走,你可想的真好!”
田卿挤进人群,挡住那个小子的去路。
田卿见那小子脸色发白,双腿打哆嗦,谅他这会也没胆子逃走。
“丧良心的玩艺,下手可真狠!”刘翠已经弯腰去抱娄氏。
窝在刘翠身上的娄氏看到田卿姑侄和小花都在面前,气息已经有些微弱的她,低声叮嘱,“刘翠,卿丫头,你们先别管我,看好眼前的几个孩子,这一窝子都是畜牲……”
坚强的娄氏更让田卿心里难受,她鼻子发酸,“娄婶子,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孩子,你别说话,我这就打发人去喊程大夫。”
“二丫别哭,你爹刚刚去了周家村,你看着逸儿,我看看你娘。”
把侄儿交给哭啼着的二丫,田卿从身上掏出干净的帕子,蹲下身子。
把娄氏揽在怀里的刘翠,带着哭音和田卿说着,“卿丫头,武嫂子她的头,破了好大的窟窿啊。”
这咋就没个安生日子过了,隔几日就能遇上这血腥的事。
田卿心里感慨着,把帕子捂上了娄氏后脑的伤口,“翠婶子,你先别怕,我用帕子先把伤口捂上,你快去喊程大夫过来!”
知道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刘翠急匆匆的站起身子,这会儿倒是不用挤,村里人就给她闪开了路。
姜常富和衙役也听到惊呼,挥手推搡着村里人,“出事了,还围的这样结实,你们还有没有眼力见?”
有衙役跟在姜常富的身侧,村里人都讪讪的往后退开。
姜常富看到娄氏面皮如纸般苍白,地上的那滩血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又看了眼他二哥家的孙子,大缸瘫坐在地上把脑袋夹在哆嗦着的两腿之间,他嘴吧唧几下,硬是不知道该说啥话。
衙役皱眉走近田卿她们,“伤的这样厉害,要尽快的送去镇上医馆。”
接受到衙役的好意,田卿摇摇头,“这会也没牛车可用,已经去找村医,只盼着我婶子能命大些。”
“咣当!”
衙役把手里的铜锣扔在地上,用手指着身后的那些村里人,“到底是哪个伤了人,给老子滚出来!”
娄氏听到衙役说话,精神比刚才还要好,“卿丫头,衙役来了,你们可不能放过大缸那死小子。”
看着娄氏虽面色苍白,但神志还清醒,田卿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好婶子,你好好的歇会,都这样了,别再多操闲心。”
“是大缸……他就在你身旁……”
可能是衙役的眼神太凌厉,语气又冰冷,有胆小的脱口就把已经吓傻的大缸给卖了出来。
“就这熊样,还抢粮食,打人?”哪个衙役话里满满的嘲讽。
衙役走近,还在发愣的大缸还的脑袋还没抬起。
田卿看着老脸青红一色的姜常富把脑袋缩缩,她冷哼一声,“哼,没里正族长的支持,你以为他们有这胆子?”
“里正、族长就等代替律法,还要县老爷做啥!”
衙役没好气的瞟了眼一直不开口的姜常富,又瞅向龌龊的大缸,“打伤了人,装怂就完了!天地下便宜事都他娘的让你给占了!”
衙役的话让大缸越发的害怕,抬起头怯怯的说着,“我……我没想打人,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那没出息的样子倒足了胃口,衙役狠狠的踹了大缸屁股一脚,“人已经伤成这样,你还狡辩!”
大缸左右都不合这衙役的眼缘,田卿觉得这衙役就是来闹笑话的,要不是受伤的是娄氏,她肯定会笑起来。
看着儿子发白的脸贴在地上,人群里的夏氏忍不下去。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