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兵败如山倒,现在维亚失败的局面就像多骨若米牌一样,想在哪一个点上按停都很难,只能眼睁睁的看它一路坍塌下去。
安悦如像喝闷酒一样,将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电话始终响个不停,仿佛催命符。
想到副驾驶上那个可怕的东西了,她先不管电话,尖叫着将秘书叫进来。
让她先找人将她车内的东西处理干净,那辆车她以后也不敢再开了,同时叫人开去二手车市场卖掉。另外,叫人调取地下车库的监控,看看傅清浅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将这些将她逼疯的索碎弄明白了,她才稍微静下心来给安柄原回电话。
安柄原显然快气疯了。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安悦如说:“因为点儿事情没抽出身,爸……”她唇齿发干,担心隔墙有耳似的朝门口看了一眼,说:“维亚如今面临的一切困境,估计跟宋楚有关。”
“宋楚?”
安柄原都要忘了这个人了,听到名字只是觉得熟悉,咂咂回味一下,脸色大变:“怎么会跟他有关系?”那个人不是早就死掉了。
一天的时间风云骤变。
安悦如看自己勾勒的美梦,一点一点成为泡影。
沈叶白收购即将告捷,当着媒体的面高调向傅清浅求婚,虽然尹青出面反对,但是,听闻当晚两人一起在旋转餐厅用餐,甜蜜拥吻,赚足了别人羡慕的眼光。
安悦如拖着不能再疲惫的身体回安家大宅,这些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堪比往伤口上撒盐一样难受。
再想到他们先前共同编排的那出大戏,恨意噬骨……
停下车,进厅门的时候,其实灯光和往常一样,心境的问题,安悦如也觉得暗淡寂寥。
刘紫盈没在客厅。
再没脑子,也该知道出大事了,这时候她要还坐在客厅里,找找谁的晦气,那就太没眼识了。
安悦如直接上楼。
安柄原一天时间仿佛老了几岁。
看到安悦如进来,他急不可待的眯起眼睛;“今天你在电话里说的宋楚,是什么意思?”
大半天的时间,那些记忆被他如数翻出来了,难怪会觉得熟悉,他想起宋楚是谁了……当时一个很有冲劲儿的年轻投资人,刚刚在业界崭露头角,很多老人都非常看好他。几年前欲对维亚下手。如果那时候没有发生那场意外,宋楚或许早因为大获全胜一举成名。
只可惜,他没有那样的命。
安柄原觉得不可能,摇摇头:“当年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别人怎么会知道那场车祸跟我们安家有关?”
安悦如手臂环紧,抱住消瘦的自己。
“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原来死去的宋楚,是傅清浅的前男友……”
现在她又跟另外一个投资银行家在一起了,做的还是相同的一件事情。
安悦如再不认为傅清浅靠近沈叶白,只是攀附权贵这样简单了。
这种有种宿命味道的行走轨迹,往往都不是巧合,而是,别有用心的算计。
或许打傅清浅一出现,就是带着这个目的来的。
就连傅清浅也说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没有结束。
安悦如惊得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光:“是傅清浅怂恿沈叶白这样做的,他们联合起来演了这出大戏给我们看,就是为了引我们入局。我想,连刘思良都不知道。傅清浅之所以靠近沈叶白,利用他来完成宋楚当年未完成的事,大概就是看准了沈叶白有这样的野心和能力。”太可怕了,她不就是个小小的咨询师吗?如何看懂波诡云谲的金融圈?
安悦如忍不住喃喃:“如果开始就是收购我们维亚的话,那她所谓的结束呢?”
那无疑就是宋楚的陨落了!
安柄原又惊又气:“她好大的口气,一个女人,还能让我们安家人给宋楚陪葬吗?”
安悦如抬眸:“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安柄原怔了下,沉寂的看向她。
如果是傅清浅一个人,纵使她有翻天的本事,也一定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