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牵引起他任何的情绪，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这般，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甚至是对这至尊之位。

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随了清妃，她也是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从来都不愿意跟他说，性子虽然温和却是极为倔强，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早逝。

想到清妃，内心便是泛起了几分的唏嘘之意，这个孩子长得那么像她，性情也是如出一辙。即便是知道以往他不待见，甚至希望他死在战场上，也从来没有抱怨之意。

这么想想，亏欠的是更多了。

“你就没有其余想说的话？”皇帝看着墨璟渊，沉沉问了一声。

墨璟渊摇摇头，“没有，儿臣在政务上尚且还算顺手，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还请父皇放心。”

皇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

墨璟渊这回倒是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儿臣这些年虽然身子不好，但也算是过得平顺，并没有什么事情。”

象征性的话说完之后，缓了片刻，这才慢慢道：“如果父皇是想问儿臣心里怎么想的，起初是有过怨天尤人，后来倒是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总归是留了儿臣一条性命，现如今也算是幸福美满了。”

他如今是真觉得人生没有多大的不好，有喜欢的人，有想做的事情，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余的，那就不是自己考虑范围之内。

自己介意的事情被墨璟渊这么轻飘飘提起来，皇帝的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好受。

视线落在了墨璟渊的腿上，曾经这双腿，是亲手毁在了他的手里，还有这条命，也差点是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中，如今他一句上苍有好生之德，他竟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感念上苍，留了他一条性命。

“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总算是没有辜负朕对的期望了。”皇帝嗓音带了几分的异样，听着有几分的不舍，“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墨璟渊却是极为淡然的样子，半分情绪都不显，而后淡淡道：“令父皇担心，是儿臣的过错，还请父皇恕罪。”

这话说得皇帝的心里是更加不好受起来，心里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过去就算了，不应该再提起说这些伤心的话。”皇帝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么这么伤感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