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靖璋,揽着王贞儿肩头,微笑的望着锦华,意有所指的说了句“谁说锦华只是我们宝宝的小姨娘……”
令在场的两个女人瞬间错愕,锦华本能的退后两步,王贞儿则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满眼的不敢置信。连侍立一旁的太子随侍小安子,都一头冷汗。
太子靖璋的意有所指,其实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王贞儿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曾经陈怡卿的记忆闪过,锦华迅速的看向王贞儿,用“我没有”的眼神望着后者。
锦华向后退步,一支臂膀揽上了她的肩头,她轻呼,那手臂顺势一带,她靠上了他的肩膀。
“是啊!皇兄!谁说锦华只是本王侄子的小姨娘?”
靖瑧拧眉沉默着,锦华更是沉默着,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是挥不去的事实,“泰王?六皇子?妃?朱氏锦华”几个字赫然之上,她还能作何想?
她细细思量前日下午去看望太后,忽然万般悔恨,她本意是想要给太后造成更好的印象,抹去之前的偏见,为将来的“他们”更好的铺路,可是……搞砸了搞砸了。
谁又能想到,淑贵妃会来了,还带着泰王靖璚,这一切都是造物弄人吗?“泰王妃”!谁要做什么泰王妃?!她想做的,从来都是靖瑧的妻子,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劳什子王爷!她只爱他,要他!
啊!锦华闷哼一声,一只手立刻抓紧了胸口!身体剧烈摇晃!疼!锥心的疼!身子不自觉的倾倒。
“星儿!”靖瑧一步跨向前,扶住她。
锦华再顾不得什么了,顺势扑进靖瑧怀里,搂紧他宽厚的身躯,靖臻能感到她全身的颤抖,这是一种克制一种隐忍,和不发作。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但很快,她收起了眼泪。
不是不伤心,不是不难过,只是在刚才心口疼的一瞬间,忽的她似乎懂了什么,她感到再多的眼泪,再多的伤心,再多的忍耐,面对别人的强权,都是乌有,都是如蝼蚁般不值一提的存在。
所以,她不哭,不能哭,她要坚强!她要坚定的走自己想要的路,不要再任人摆布!
锦华推开靖瑧,靖瑧措手不及!
“星儿……”
锦华咬唇,抬眸望着他,他与她对视,锦华的眼神中有着闪烁,有着不确定和询问。
靖瑧全都接收到了,他心中,从没有过对他们未来的不确定,他的未来里从来都有她,他用眼神回应她,热烈的回应,给予她更坚定的信心。
“靖瑧……”
突如其来的,锦华喊了他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她喊他的名字。
是的,第一次,她认真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从没有过的,她将他放在平等地位,既然已经对未来笃定,那她决定与他共同进退。
“你或许对我们的未来还不笃定吧?”锦华再次确认,她想听他亲口说出。
靖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但双手已攥成了拳。
“你想听什么?又或许十几年了,我们还不曾体会彼此的真心?”靖臻嗓音暗哑。“未来的生命里,我只要你。”
锦华望望他,嘴角浮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又苦涩又心疼又……欣慰。
“后天是初五,我一早就要回家里去,我会跟父亲表明,也会尽快跟皇上禀明我们的父女关系。”锦华话说一半,抬头看他。
“放心,待你禀明了父皇之时,就是我姒靖瑧提亲之日!”靖臻拍拍胸膛,铮铮作响。
锦华不再说下去了,靖瑧什么也不说了,真心共见,心意相通。
此时已是傍晚,太液池的湖水,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波光粼粼。一对青年男女,十指紧扣,依偎在北瀛洲的楼阁之上,两行长长的影子,落在地板上,男子魁梧肩膀宽阔,女子纤柔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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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端阳节,锦华早几天就已跟裕德帝告了假,早早的便梳妆好,提了提盒在北宫门里等候麟王府的马车了。
今日的她,一改往日低调素净,而是高调的梳了双环望仙髻,虽没有夸张的簪金挂玉,却也是嵌了一些缠枝芍药等宫廷花饰,面上淡施脂粉,眉色如黛,腮若朝霞,樱桃色的唇脂称得面色,更加雪白晶莹。
今日既是锦华回家探亲之日,亦是她得生辰,衣着上,她也挑了喜色,一件滚红边白底红梅的抹胸纱织襦裙,外搭了一件滚红边白底裙摆绣喜鹊登梅的衫子,霞色挽带,站在北宫门处格外的耀眼和清丽脱俗。
才走到北宫门,守宫门的羽林卫,眼前一亮,目光情不自禁的时不时飘向她。
是的呢,一位正值二八青春的少女,养在深宫锦衣玉食,教养良好,修养上乘,容姿虽不是“三千佳丽无颜色”,但也绝对是尚品之色,再加上身材高挑,说不尽的风华,又哪个人不爱呢?
忽而一阵晨风吹过,锦华的抬手掩面,背转过身。风中,只见少女身姿轻盈,衣袂翻飞,倒不出万种风情,周围的人们,简直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