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於夫罗大手一挥,一名匈奴人端着一杯酪浆来到使者身边。
“汉人,这是我们的规矩,谈事情之前请满饮此杯。”
看着杯中微微泛黄的酪浆,使者眉头微微一皱,所谓的酪浆其实就是牛羊等动物的**所酿造而成的,汉人喝不惯这玩意,但为了完成任务他只能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擦干嘴角的酪浆,使者开口道:“在下上郡飞鹰台黑鹰统领狼鹰,特来商讨赎还我大汉子民一事。”
“我这里的汉人多了去了,你要赎多少?”於夫罗笑着问道。
“於夫罗,在下此来的目的你也心知肚明,何必整这些虚招子呢?”
“好吧,本单于也就不绕弯子了,你要赎回的汉人女子再过不久是就是本单于的王妃,你可以回去了。”
狼鹰神色一凛,“於夫罗,此女乃是白总管义妹,而且早已定亲,你这么做不太好啊。”
闻言,於夫罗皱起了眉头。
“父亲!”刘豹赶紧给於夫罗飞了个眼色,站出来道;“汉人使者,你家主公让你用什么赎她回去。”
“白璧一对。”说着,从随从手中碰过一个木盒,“各位请看。”
盒内是一对羊脂白玉壁,做工极为考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奶白色的光芒,但在场的无不是一方豪杰,谁都不会在乎这点东西。
於夫罗不屑道,“汉人,这对白璧就是你家主公义妹的价值?这样吧,本单于出十对,你带回去给白寒,就说是本单于的聘礼。”
“我家主公的义妹自然是价值连城,无法用金钱财帛来衡量,这对白璧只是象征,真正的礼物是我家主公的友谊。”
“友谊?”
於夫罗笑了,“你家主公友谊能值几个钱?”
听着周围匈奴人嘲讽的笑声,狼鹰面不改色,在这些人脸上逐一划过,仅有一个人没笑,那就是刘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一刻仿佛天地崩塌,云天变色,无形的战斗已经展开。
狼鹰率先收回目光,道:“於夫罗,我家主公乃是西北兵马总管,带甲三十万,麾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就凭这些还不够么?”
“笑话,我大匈奴人人皆兵,可战之士不下百万,白寒区区三十万士兵就敢跟我叫板?!”
“不自量力!”狼鹰大喝道。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空气凝结,随时爆炸。
於夫罗额头上青筋抖动了两下,怒喝道:“汉人,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狼鹰嘲讽的看着於夫罗,於夫罗说的没错,匈奴可战之兵多达百万,老人妇女孩童,骑上战马就能厮杀。
但这样军队素质就会参差不齐,跟军纪严明,奉行七禁令五十四斩的西北军没法比。
“一者,我西北军将士人人身披铁甲,军纪严明,而你们匈奴人能有多少穿的上铁甲的?”
“二者,常胜将军赵云、水军将军甘宁,虎痴将军许褚等,这些都是万人敌的猛将,放眼匈奴百万人,无一能与之匹敌,若将来两方刀兵相见,尔等若是能在阵前斩杀一人,在下自愿献上头颅。”
“三者,尚书令贾诩、军师祭酒郭嘉,这些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贤之士,有朝一日你们就会知道他们的计谋。”
於夫罗想开口,狼鹰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我家主公麾下百姓千万,随手都可征集百万大军,只是我家主公要求精益求精,所以你若真敢与我家主公为敌,就是自寻死路。”
“放肆!”
於夫罗拔刀而起,寒芒乍现,一旁的刘豹心道不好,赶忙压住於夫罗的手臂,“父亲,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还请冷静啊!”
“我冷静个屁!”
狼鹰合上盒子,继续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下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请您斩下我的头颅,送还给我家主公。”
熊熊怒火在於夫罗眸中燃烧着,看着狼鹰於夫罗一字字咬牙道:“你不怕死么?”
“怕。”
狼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但有百万匈奴人为我陪葬,我死的值,请斩我头。”
“你…”於夫罗气的说不出话,还是慢慢放下了手中马刀,“你回去给白寒带句话,就说我会在战场上跟他决一胜负,在战胜他的当日,就是本单于在迎娶他的义妹之时。”
“既然你不杀我,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带着随从走出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