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人小瞧了?顾清漪有些哭笑不得,她清了清嗓子道:“姑娘,你是不是每逢月事都腹痛难忍,痛到极致时连话都说不出?”
为了证明自己,顾清漪只好擅自为人诊断,在听到她的话后,小姑娘的表情闪过一抹惊诧,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你到底是谁?”这等隐晦的事,除了自己家里人,不应该有别人知道的,小姑娘心里想着,对顾清漪防备心渐重。
小姑娘眼看着就要到婚配的年纪,月事不妥很容易遭婆家嫌弃,传宗接代这样的事从古至今都是家家户户最关注的话题点。
不过看眼前姑娘的状态,顾清漪就敢断定,她肯定是正为此发愁,很多大夫都不太擅长妇科治疗,一个是不重视女子,再就是为了避嫌。
女大夫不常有,宫里的太医也是固定的,为此,妇科一类便成了冷门。
“在下真的只是路过濂城,凑巧被困,想来助大夫们一臂之力,并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顾清漪不疾不徐地诉说着来因。
小姑娘仍是一脸防备,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门后走过来,才打开了新的话题。
“老朽刚才在门后听到小兄弟说的了,我这孙女儿的确有你说的症状,只是小兄弟,你又是如何得知啊,据老朽所知,你并没有号脉啊。”
老人家说话和气,长得也是平易近人,和他说话让人由衷的感到舒适。
顾清漪不自觉也放慢了语速,“老先生您好,晚辈多有叨扰,是这样的,晚辈未经姑娘允许便观了姑娘的相,发现她面色苍白,舌淡红,苔白……便大胆猜测,若是姑娘脉象细弱,便可以确诊了。”
老爷子轻轻捋着山羊胡,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会心一笑,对着他的小孙女说:“三丫,你把手伸出来,让这位小兄弟看看。 ”
三丫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她爷爷的注视下将手腕伸了过来。
顾清漪对着老爷子轻轻颌首,然后伸出手指给三丫号脉,过了不久,她移开手,“三丫姑娘,你是否月事周期延长,量少,甚则头晕呕吐,喜温喜按,伴大便溏,日两到三次,乏力? ”
看着三丫面上露出的怔愣,就知道顾清漪全说在了点上。
老爷子上前两步,面露喜色,“看来小兄弟真的懂妇科,不瞒你说,老朽就这么一个孙女,每每看她遭罪痛苦也是于心不忍啊,只是老朽不擅妇科,只能开着温补方子给她调理缓和。 ”
话说到这里,顾清漪就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信任,沉了口气道:“老先生抬举了,若是您信我,我就开一剂良方,让三丫试试?”
后者直点头,人家都句句说在点子上了,怎么还不信呢。
得到认可,顾清漪也好放开手脚,“据在下辩证,三丫是脾胃虚弱,阴虚宫寒,应当辅以党参,炒白术,云苓,春砂仁,艾叶…… ”
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记录着每种药材各需要多少。
写完了一张方子之后,想了想又写了一张,“先服用三剂,若是各种症状有所好转就换这张温经通调之剂,用水煎服。”
老先生接过药方后仔细研究了一会,然后大呼:“ 妙啊!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