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原因亓星领队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只是唐突而过,没有具体说明原因。
他们怎么可能好意思说的出口。
又过了几天后,逮捕洛忽晚的计划终于施行,彼时,傅时衿正在郊区外的那所房子里,悠哉悠哉的喝茶。
盛泽咋站在她身旁,面目严肃,眼神坚毅的注视前方。
身后的小弟徒然出声问道:“盛老大,不是说抓洛忽晚吗?我们在这待着干嘛?”
盛泽顿时嫌弃的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请君入瓮!洛忽晚如此在意这个房子,一定会派人时刻看着。”
一旦有丝毫举动,她那边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因此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带着等洛忽晚来就行了。
自从上次洛忽晚追杀过他们之后,这房子几人就再也没来过,洛忽晚并不知道南晚已经死了,但他们却是知道,这地底下还有一半尸体。
小弟们打了个寒颤,但看到盛泽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纷纷暗自感叹老大长大了。
以前好歹还会跟他们吐槽几句。
小弟努了努鼻子,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打起精神,不敢在分神。
只见脚步声愈来愈近,气氛也兀自箭弩拔张起来,傅时衿长睫垂下,神情冷淡,音色慵懒,“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祁厌。”
她叫的是洛忽晚国际神偷的身份,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认识的。
只见原本站在门口的洛忽晚清倏地轻笑一声,唇角勾起,殷红的唇瓣半开半合,却始终没多说什么。
她推开门大步流星走进去,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尖头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十分明显,傅时衿散漫的抬了抬眼皮,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两人相对无言,都是轻易不喜形于色之人,周身令人生畏的气质却不动声色的相撞,洛忽晚看起来神情颇为悠然。
还有闲心问那么里一两个问题,“你怎么在这?”
她是认识傅时衿,但却只知道傅时衿狱今这个身份,其余的一概不知。
因此也根本不记得,几天前曾经命人追杀过傅时衿,如果她知道傅时衿是从动郊区房子的人,估计只会暗地里算计她。
毕竟眼前的人可是一等一的记仇。
洛忽晚徐徐吐出一口气,神情隐隐有些疲惫,“狱今,好久不见。”
洛忽晚朝她走近,傅时衿微微拧了拧眉心,周身的低气压更胜一筹,就在盛泽快被他身边的冷气冻死时,傅时衿终于发话,“还不动手?”
她语气疏冷乖戾,那双潋滟的狐狸眼也染上几分清冷的雪色,更衬得此人高贵不可方物。
盛泽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猛的朝前方窜出去,骨节分明的掌心攥着的是一把军工小刀,鬼气森森的利刃瞬息之间来到洛忽晚周深地带。
更诡异的是,一向把她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亓星领队竟然一点要出手的动作都没有。
她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果然别人家的狗在见到自己原本的主人时,就对她没那么忠诚了。
她在亓星的人面前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手,眼下锋锐的刀刃越来越近,她被逼无奈,才一个回旋踢,抬脚挡住盛泽的刀子。
同时看向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几人,厉声斥责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她手上有狱京的钥匙,也知道傅时衿这个老大轻易不暴露在人前,所以才敢在傅时衿面前有恃无恐的挑衅和使唤。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神情倏地冷了一个度,说出的话语气也彻骨的阴寒,“洛小姐使唤这么久,是不是也忘了亓星的主人是谁?”
都敢当着她的面如此做,看来这些个月洛忽晚凭借着狱京戒指狐假虎威过不少次。
洛忽晚面对傅时衿的话,非但不害怕,她放肆的笑了几声,“确实是忘了主人是谁,毕竟我偷戒指的时候,那主人弱成那副样子,真是丢了狱京的脸面。”
傅时衿面色隐含令人生畏的冷色,她殷红的唇瓣勾了勾,视线落在洛忽晚身上,话语残忍,“直接动手。”
洛忽晚好整以暇的望着傅时衿,脸色隐约浮上一层嘲弄,似乎是在讥笑傅时衿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
“你以为那么容易酒能杀的了我?话说来,这还要多亏某些人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亓星,将我保护的这么好。”
她目光直视傅时衿,眉骨竟然透出那么一两分桀骜不驯来。
傅时衿丝毫没被她的话挑动情绪,只觉得无聊,她高高在上,言语似施舍,“死之前,告诉你个坏消息,南晚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被你提前出狱的父亲活生生打死的。”
洛忽晚原本嚣张的面色突然顿住,唇瓣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她还勉强能管理面部表情,只冷笑几声,看向傅时衿,“你在骗我?”
像是笃定,又像是不肯接受事实。
于是傅时衿继续道:“尸体就埋在这房子下面,你不信也得信。”
彼时,洛忽晚的情绪终于焦躁几分,她垂下目光看向地面,房间内陷入冗长的安静。
傅时衿朝她扔过去一个文件袋。
洛忽晚目光落在棕色文件袋上,直觉告诉她,里面是让她接受不了的噩耗。
但她还是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她一点点的倒在地面上。
那是一堆照片和尸检报告,南晚的尸体碎块,和法医鉴定的结果,父亲出狱的时间,一切全部都对上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父亲就提前出狱,毕竟他那么畜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监狱里做好事呢?
监狱里的那些人一定恨极了父亲,然后使劲排挤他才对,为什么会提前出狱?
她脑中空茫一片,徒然又浮现南晚的那张脸,过去那么久了,她依旧没有忘记过南晚的样子。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愿意冒风险收留她,与她相依为命。
是她过往为数不多的快乐生活中,唯一的光。
她找了南晚那么多年,唯独没想到她会死。
更没想到,是因为她的疏忽,所以南晚才被她的亲生父亲害死的。
她似是不能接受,眼泪徒然滴落在纸面上,渗进干净的纸里,全身颤抖到动弹不得,那攥着纸面的瓷白指尖,形成一种别扭的动作。
全身麻痹,没有一丝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