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家主登时定定的望着她,S洲州长确实欠了任家一个人情,但关键是,这么隐秘的事,就连他曾经最宠爱的儿子都没告诉,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个人情他是想在任家的危机时刻拿出来用的,可如今就这么被傅时衿换走,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
傅时衿对他震惊的目光视若无睹,眉间端的是一派平静之色,漫不经心抬眼时,目光顿了顿,眸色潋滟,一字一顿的道;
“任家主不会是想反悔吧?”
他确实有反悔的意思,不过却不能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任家家主沉吟片刻,“傅小姐,能否……换个条件?”
任玄这个人他是一定得要的,但这个条件他又不想白白给出去。
傅时衿美眸慵懒,声音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专断,“不行,我只要这个条件。”
语气丝毫不留情面,任家家主脸色变了一瞬,随后便冷下脸,但却只能答应这个条件。
不为别的,只因为傅时衿背后的人,他惹不起。
所以今天这个条件不仅要给,还要殷勤讨好的给,以后遇见傅时衿,也得客客气气的。
他面色冷淡,就连语气也残存着可惜,“我答应这个条件,傅小姐什么时候要执行,到时告诉我便可。”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任玄身上,只觉得心中的愤恨更深了一层,这个逆子,平常为他惹麻烦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要他花那么大的代价赎回他。
傅时衿笑的恣意放纵,目光疏冷清隽,冰肌玉骨通过灯光的映照之下,光灼照人。
她坦言道:“三天后,在州长府等我,到时自会完成我们的交易。”
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任家,期间任家家主终于有空注意自己躺在地上的儿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目冷漠,半分不见平时的宠爱和纵容。
有的,只是任玄从未见过的陌生。
傅时衿走出任家大门之后,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她可给任玄送了一份大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任家家主发现了。
彼时,任家家主正坐在轮椅上,目光如蛇一般乖戾,里面像是存着彻骨冰寒,一直盯着半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任玄。
两人两相对视,任家家主率先开口,声势威严,“你这几天出去,都干了什么?”
看似只是平常的一句话,却蕴含无尽威压,任玄额头冒气一阵冷汗,他不敢将自己去了赌场的事情透露出来,于是嗫嚅着唇瓣解释道:
“这几天……我都住在买的小公寓里,没出去过。”
任家家主根本就没信他讲的这些屁话,任玄如果真的是在公寓里,那他派出去的人早就将他逮捕,也不必劳烦旁人如此大费周章。
就算是以他对任玄的了解,他也不会乖乖的呆在公寓里小半个月不出去一次。
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满口谎话,想到这里,任家家主的面色更冷,甚至想给面前的任玄一巴掌。
任家家主冷哼一声,笑着反问他:“你以为我会信吗?”
任玄兀自吞咽一口口水,额角的冷汗自上而下滴落,即便他想解释什么,此刻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由头。
他发现任家家主始终一副冷脸,若不是面前这人是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不然他就以为这是他什么时候招惹的仇敌呢?
任玄叹了口气,继续用一些好听的花言巧语来哄面前冷厉的男人,“爸,我都说了我没乱跑,这些天我听说你住院,可担心你了。”
他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我一想到您住院是被我气的,我就不敢去面对你,我临走前还叮嘱了保安大哥帮我照顾您,我不是不关心您……”
言语间竟是歉疚之意,即便他这些话与他心中的想法截然相反,但他知道,只有这些话才能令老爷子动容。
所以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受尽宠爱不是没有道理的,最起码他有一张可以哄骗不少人的嘴。
现下他爸真的生气了,他自然得费劲功夫让他消气才行。
任家家主听完这些话,脸上冷漠的表情稍微松懈了几秒,但也就是这几秒,才让任玄找到机会开口,“爸,您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您呢,你看看,我给你挑的东西,几天就到了,这些都是养生的,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任家家主循着他的声音,将自己的目光凝聚在手机屏幕上,上面确实有很多养生的器材,其中有一些还是他平时经常用的。
由此可见,任玄还是用了心的。
所以这人平时没心没肺,但却把他要用的东西记在心里,所以任玄这个儿子也不是不在乎他吗?
任玄站起身,眼眶猩红的看着他,缓缓起身,想抱一下展示父子情深。
结果刚起身,身上就掉落一张白色纸条,纸条顺着风飘啊飘,刚好飘到任家家主面前。
他顺手接过那个纸条,上面写着十分工整的字体,白纸黑字的写着“欠条”二字,而落款处的签名,正是任玄。
欠的金额十分庞大,正是任玄还没还光的东西。
任玄:“……”
任家家主:“……”
父子二人都十分默契的沉默了,不仅如此,沉默三秒之后,任家家主一巴掌打在任玄的脸上,大声怒斥道:
“你这个逆子!!!”
一边喊着一边大声的咳嗽,看起来十分生气,眉间的怒气几乎便要控制不住快要溢出来。
任玄也十分懵逼,那些欠条不是都被他锁在公寓里的保险柜里吗?按理说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密码才对。
但他自己不可能打开,纸条自己从保险柜里跑出来那就更不可能了。
任玄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傅时衿的身影。
他紧紧的锁着眉,语气愤恨的似是想要将傅时衿给大卸八块,“傅时衿!?”
他如是这般在心中痛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