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强撑着一口气,简单梳洗后,先是召见了外头守着的太妃和嫔妃们。
太妃们本就是来试探的,见皇上果真清醒,象征性关怀了几句,就全部走了。
倒是后妃们,看到皇上满脸病色,形容憔悴,一个个哭的跟什么似的。
皇上终于忍不住,狠狠斥责了后妃一番,将人赶走。
南奕铭等人在宫门口,听闻皇上召集群臣要上朝,愣住片刻,轰的一声议论起来。
“不是说,皇上没醒?”工部侍郎拿不定主意,悄悄走到南奕铭身边,趁乱悄声问:“眼下怎么办?”
是应该没醒才对!
这几日他静下心仔细分析过,天韵大师参进丹药中的那些毒本就无药可解,加上这些天的情况,他还专门找人盯着卧龙殿,不可能出差错。
但有颜雨笙,一切都没定数。
“不好说。”南奕铭咬了咬牙,道:“进去看看,保不齐,是他们弄了个假货冒充!”
“皇上清醒,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工部侍郎四下看了眼,惶恐道:“且皇上若知道神龙营的事,怕是要问责,不好收场。”
南奕铭袖中的手紧了紧,像是下定决心,道:“叫人准备好,万一不对,就走最后那条路。”
工部侍郎擦了把冷汗,盯着南奕铭阴鸷的侧脸,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应了。
皇上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拟好圣旨,被人抬去金銮殿,大臣们都恭敬的站在下首,见到皇上露面,齐声请安。
“都起来吧。”皇上咳嗽好几声,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眼神却很犀利:“孤病了多日,清醒后身子不爽,需要静养,短短几日你们就都沉不住气了?”
明显的问责,底下的大臣乌泱泱跪下,齐声认错。
皇上没叫他们起来,手猛然拍在桌案上:“孤这段时间是没见任何人,但还不至于耳聋眼瞎,听闻有人换了神龙营的人?”
“若是孤没病入膏肓,依稀记得神龙营乃孤名下直属,不该任何人插手,是谁这么大胆?”
虽然再发问,眼神却锐利的扫向南奕铭。
南奕铭头微微低了几分,道:“回皇上,是儿臣的人,但儿臣事先不并知情,等知道后人员已经更换,若是接二连三的调换怕引起恐慌,只能先这样。”
“哼,好一句不知情。”皇上怒斥道:“难道殿外违规守着的一百多号人,也不是你授意?”
“人是为了以防万一,皇上昏倒多日,儿臣担心有人趁机作乱。”南奕铭赶紧解释道:“当您清醒,人就已经全部撤走。”
“孤看,趁机作乱的人是你。”皇上早就听颜雨笙说完了他昏倒时的一切,知道南奕铭的狼子野心藏不住了:“今日,也是你带头领着人非要见孤?”
南奕铭不敢回话,静静的跪趴在地。
皇上冷哼一声,拿起手旁的砚台就砸了下去:“孤本来静养多日就能好转,你违背孤的旨意,到底是何居心!”
“儿臣不敢,所做一切,全是为了父皇!”南奕铭声音里透着惶恐,但无人看到跪着的他眼底闪过的阴狠。
皇上并不买账:“是为了谁你心里清楚,即日起,收回六皇子南奕铭一切官职和权利。”
南奕铭握紧拳头,不敢在众臣面前和皇上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