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溜烟跑回正院,兴奋的浑身发抖,恨不能抖一下,就把满肚子的话抖落出来。
“有什么话,快说啊!”
春兰急的满头冒烟,可气珍珠还傻着说不出话。
姜婉宁想着,上辈子她万念俱灰,躲在后园庵堂中,懒得管府里闹腾成什么样。
嫁妆库房,是被下人砸开的,四万两银子抢了个干净。
还有陪嫁的金银首饰,贡缎,蜀锦,寺绫,狐皮,一点不剩,全被人抢了个精光。
那时候,陆老夫人让人锁上院门,满府下人没一个听话的,不出一个晚上,这府里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次日,下人们红光满面进府伺候,陆老夫人让人锁拿刁奴,薛嬷嬷却说,年纪大了要告老。
从那天起,侯府就失控了。
她被姐姐骂出了佛堂,去前院看到李锐时,他已经来了,满嘴是高热后留下的水泡。
只是他清亮的眼神,浑身透着洒脱,只看一眼就知道与李锐不同。
他后来,暖到烫了人心行为,让姜婉宁一次次心折。
究竟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姜婉宁其实不能确定。
是今晚吗?
珍珠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气沉丹田,吼出一句:“他们,他们,开了小姐的库房,满府的下人,都,都进去哄抢了。”
姜婉宁一下坐直了身子,兴奋的比珍珠还厉害,抖的几乎不能自己站起。
“说,快告诉我,李锐,李锐,他,她,柳若云,他们在哪里?”
珍珠吓得直摇头,小姐是不是气疯了?
“没事,没事的小姐,大年嫂子已经让大年哥去请官差了。”
珍珠总算能正常说话了。
姜婉宁一下站起,尖叫着问:“我问,李锐在哪里?柳若云在哪里!”
珍珠吓的往后退,春兰忙上前给小姐顺气儿。
“小姐莫慌,莫慌啊!奴婢这就去问嬷嬷,齐嬷嬷盯着呢!”
姜婉宁等不了了,他今晚会不会来,会不会是今晚?
提着裙子跑出去,姜婉宁先去了梨香阁,发现这里一个人没有,愣了一下,转身要往库房跑。
“小姐,小姐啊!”齐嬷嬷小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姜婉宁。
“小姐,你听奴婢说,家将会水,就算世子爷掉下去,咱们也能把人救上来,你不急,小姐不急哈!”
“你说什么?”姜婉宁已经冷静了很多,盯着齐嬷嬷,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齐嬷嬷指了一下水榭,“柳姨娘闹着不要活了,世子爷抱着她劝说,都在湖心亭呢!”
姜婉宁提着裙子往湖边跑。
湖心亭里,柳若云哭喊着:“我对不起表哥,我把夫人的银票弄丢了,我没脸活着,表哥,表哥......”
“没事,你别怕,不过是些银子,母亲会想办法。”李锐说着自以为安慰的话。
柳若云不怕说姜氏,听到姨母想办法,想到了那碗辛辣的药汤。
“不,表哥,我没脸活着了,我对不起表哥,让我死了吧!”
姜婉宁一气跑到水榭旁,刚要寻路上九曲桥。
抬眼看到,李锐吻住了柳若云,柳若云挣扎着后退。
湖心亭七八年没修缮过的栏杆,被缠绵忘我的两人依靠上,没做无谓的支撑,直接断裂开了。
两人抱着掉进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