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代墨抄写的经书,被杨妃有理有节的训斥了,五皇子白洒了一碗血,太后收到一份尴尬的寿礼。
行宫的嬷嬷上前,送上李皇后手抄经文,嫡皇子歪歪扭扭写的百寿图。
太后兴趣缺缺,赞了句皇后有心了,摆手让嬷嬷下去。
对那篇写满寿字的裱画,一眼都没多看,甚至没提一句嫡皇子。
长公主和驸马给太后贺寿,送上寿礼后,姜婉清和夫君给太后拜寿,接着是长公主次子,最后是十一岁的升平郡主。
同样是百寿图,升平郡主手绣出来,太后看了十分欢喜,直夸郡主心灵手巧,孝心可嘉。
接着是杨家人,崔老夫人带领,兴国公和夫人送上寿礼,杨家十几口跪地磕头。
杨妃眯眼看着,等太后客气了几句,夸了杨家的孩子,杨贵妃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母亲,天气太热,太后娘娘一向慈悲,你年纪大了,若是中了暑气,太后娘娘岂不是要挂心难过?母亲快去偏殿歇着吧!”
杨贵妃声音柔的像流动的溪水,皇上都没去看太后的脸色,直接发话,让崔老夫人下去休息。
到了陆老夫人和姜婉宁送寿礼了,杨贵妃低下头,皇上恢复了面无表情。
太后看了一眼寿礼,说了两句客气话,陆老夫人诚惶诚恐的叩拜,这才领着儿媳退到一旁。
她们身后是良嫔的家人,走出来时,姜婉宁只觉得像是看到一团火。
火红的亮面绸子,用金丝银线绣着富贵妆花,一头金灿灿的首饰,捧着一个妆花红缎的匣子。
听说她的父亲是太常寺,守祭祀器物库房的管事。
因为良嫔的关系,这位不知道是良嫔哥哥,还是弟弟的舅爷,被安排进了礼部。
说是六品的官职,但具体做什么,姜婉宁前世今生都没听说,良嫔家的兄弟,出来担过差事。
良嫔站在敬妃身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杨妃看了一眼,皱眉问:“这是谁家的?我怎地没想起?为何没有诰命衣裳,穿的是什么?”
姜婉宁只觉得,这位夫人穿的衣裳,让人看着热的很。
听杨贵妃说话,才想起,正红色是杨妃不能穿,也不许有人穿来,刺她眼睛的颜色。
良嫔走出来,跪地刚要解释,太后抬手道:“都是有孝心的孩子,良嫔家人能来,哀家很高兴。”
寿礼是什么,太后没打开看,这事儿轻轻揭过了。
宫里嫔妃的家人不少,生了公主的还能单独出来磕头,没有子嗣的嫔妃家人,只能跟着大家一起拜寿。
皇亲本也没有几个,一个个上来贺寿后,太后疲惫的摆手,说身子乏了,让长公主带众人开席。
陆老夫人直到出了宫门,还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
今日没被杨贵妃为难,真是天大的好事。这事过了,她又能安稳几个月了。
“大郎没写信回来?”马车走了一半,陆老夫人想起儿子了。
姜婉宁摇着团扇,笑着回话,“上回写信回来,说是走了一半了,一路平安呢!”
陆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大郎来信,怎么不给我看?”
“夫君还说了旁的事儿,下回吧!下回来信,媳妇送去个母亲看。”姜婉宁笑着敷衍。
信上的话,肉麻的要命,怎好意思给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