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八月节,李文硕一行人出发,一座座关城走下去,轻车熟路在每个边城开展着边贸。
十月的西北,冷得守着火炉,都感觉不到太多暖意。
李文硕的马车里,挤了五个人,谢五是来说货运的账目。
杨六郎纯粹是凑热闹,一路下来,他赚了五六万两银子了,多吓人啊!
周三朗和宋连才,想挤挤暖和点。周家负责调运货物,很多事,李文硕要与他商议。
一路押运的人,是宋家从京营抽调。宋连才没少赚,自然要处处跟着李文硕。
毕竟,这场生意,李文硕他们可以不带宋家玩。
“不好!”连叔大吼一声,翻手拍打车门:“姑爷,咱们遇袭了,对方至少三千骑兵。”
“连叔,连叔说啥?”李文硕猛的坐直了身子。
车厢里对账的声音安静了,听到外面传来清晰的刀剑声。
羽箭射中马车,一声巨大的闷响,接着雨点一般的羽箭落下,车厢晃动了起来。
宋连才动作飞快,拉下车窗的隔板,车厢内瞬间暗的看不清了。
“我们出去!”李文硕把手弩绑在手臂上。
谢五郎说话声音有些哆嗦,“我,我没带武器。”
宋连才冲外面喊:“连叔,外面什么情况。”
“姑爷,别出来!”连叔喊了一声。
接着爆炸声音传来,一声连着一声,像是很多鞭炮,围着马车炸响。
连叔的怒吼,混着马匹的嘶鸣,“草!忘了给马耳朵里塞棉花了!”
马车晃动颠簸,车厢里的人撞在了一起。
“不好,马受惊了,我们......”宋连才伸手去拉车门,被周三朗一脑袋撞进了怀里。
“连叔,连叔!”李文硕坐在最里面,根本没办法出去。
谢五郎嗷嗷叫着,“哎呦!嗷!炭盆倒了,烧着我了。”
车上的炭盆是扣在车底的,上面有铜雕的镂空盖,整个是扣在一起的,马车散架,炭盆也不一定能颠簸开。
李文硕伸头去看,强光照进车厢,一阵冷风灌进车里。
同时,谢五郎的衣衫下摆,火苗一下窜起老高。
“啊!啊!我的袍子着火了。”谢五郎大叫着。
宋连才跳出马车,躲过一支飞箭,大喊:“给我一把刀。”
周三朗瞪眼看着车外,无视嗷嗷叫的谢五。
李文硕拉出座位下的水桶,半桶水泼出去,一大半撒在了,车厢中间的木桌上。
火还是没灭,李文硕只好从车板后,取出盛了半桶液体的木桶。
掀开盖子,找准了朝谢五泼去。
火苗滋啦一声灭了,李文硕如释重负。
抬头看到宋连才,赤手空拳与黑衣人战斗。
“文硕,这是啥味儿啊!”谢五抬手问了问袖子。
李文硕摸出软垫下的长剑,“快去帮忙。”
周三朗伸着腿,找了半天准头,一脚踹出去,把黑衣人踹下了车辕。
“你们别出来,把剑给我!”宋连才扶着车门,大声朝车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