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不是他杀死的,他为什么不报官?”
海宁说道,“他和那个店老板罗大的心思一样,他本来想去报官的,可自己摊上了人命官司,万一碰到个葫芦僧判案,直接判他有罪,他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说,报了官后丁老五的钱他能拿到吗?那个时候,明显钱对他的意义更大一些,至少能让他先活下去;抑或他改变了主意,去报官告山民蓄意谋杀他也可能会牵扯出他的拐卖孩子案,索性不去了,改写匿名信的方式.......”
“唉,一千两银子不少了,他干吗不拿着跑路,还自作聪明写封信去举报,这倒好,把自己搭上了。”锦儿叹气。
“他哪里有跑路的机会?”文穆青笑言,“你家宁大人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都已经找他找到山里去了,只要他在应天府,总能找到他.......他索性先以书信告知衙门,让衙门去抓山民,一来是报复,二来转移衙门注意力,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暴露,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可是衙门的认怎么知道他会去看布告呢?”锦儿还是觉得奇怪。
“你想,一个人但凡举报他人,能不关心结果吗?”
文穆青替海宁答道,“你家大人本来是想找到这个写信的人,顺便审一审知府大人家的孙子与他有关没有,结果一石两鸟,真是妙啊!”
锦儿恍然大悟,佩服地看了眼海宁,“那个山民也够狠的,怎么把人推悬崖下去?他俩都不是好鸟。”
“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啊。”海宁若有所思。
锦儿一边收拾一边感叹,“那刘知府的孙子可怎么办啊?都这些日子了,真要落入坏人手里,可怜哪。”
“所以,这案子暂时结不了啊。”海宁懒懒摇着扇子,这个问题着实让她伤脑筋。
若是瓜田案结案,苏安是不可能供出刘知府的孙子去向,那可能永远是个谜了;
若是不结案,这两案并一案,将寻刘大人孙子的宝压在苏安身上,万一苏安说假话又逃逸,那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结案不说,可能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海宁正思忖着,听文穆青说道,“海宁弟,自从那日你在街上遇到戚云儿,你对她的一通分析推理几乎分毫不差,我就觉得海宁弟非池中之物,原来真的是厉害啊。”
说到戚云儿,海宁问锦儿,“这戚云儿回老家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她的东西还在咱这里呢。”
文穆青好奇,“她还有东西在你这里?”
锦儿嘴快,“起初她不是怕打不赢官司嘛,念着我家大人借她银两的情,把镯子留给了我家大人,我家大人一直惦记着还给她。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突然遇到她,让她来取镯子,结果她来家里非要将一张五两千的银票让我家大人保管,说是这里没有亲人,她要回老家处理事,怕中途丢了,又怕被陈泗派人抢走,非要留下.......从一开始就急慌慌的,镯子也没顾得取走。这走了也有些日子了,按理说应该回来了......”
文穆青眉峰微皱,“五千两不是小数,看来她挺信任你家大人的。”
“谁说不是呢,”锦儿抱怨道,“信任归信任,可我怕偷啊,上次家里还遭贼了,还好她的镯子没丢,否则真是说不清。”
“这里还有贼来过?”文穆青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