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捣鼓了很多吃的,饭后还做了一道甜点,是枇杷糕。
白嫩软糯的皮包裹着金黄的枇杷馅儿料,圆墩墩的非常可爱。
沈君承盯着那道枇杷糕,看了良久,才捏起一块品尝。
是记忆里的味道,连甜度都是那么相似……
苏安安坐在一旁,托腮看他吃,眉眼温柔的让人眷恋。
她一直很兴奋,似乎因为他的到来,格外欢喜,直至晚上,才安静了些许,抱着衣服默默去沐浴了。
沈君承缓缓的打量房间,很素净,窗口放了一盆君子兰,是他喜欢的。
香炉内点燃的香,是他喜欢的。
床上被褥的颜色,是他喜欢的。
几乎房间里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着他喜欢的格局来的。
他一一略过,目光定格在妆奁旁的几罐青瓷药盒上。
沈君承拿起,打开盖子闻了闻,是玉颜膏。
这不是他让茂明特意研究的吗,只是还没来得及送……
吱呀一声,她沐浴出来了,换了一袭单薄的中衣,掐出细细的腰身,乌黑发尾荡在腰际,像是雾霭鎏蓝的软烟。
见他拿着那盒玉颜膏,便道:“哦,我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啦,这玉颜膏真的很好用,抽空你让杜太医前来,我做一桌菜当面感谢下他好不好?”
她碎碎念着都是杜太医研究出来这么好的伤药,才让她容貌有复原的希望。
尽管比不得毁容之前,但是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
沈君承放下了玉颜膏,看向她,嗯了一声。
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烛火昏暗,她立在一旁,愈发显得侧颜婉约。
苏安安发现他一直瞧着自己,脸儿就红了起来,小手揪着衣摆问:“你,还不去沐浴吗?”
沈君承没出声,仍静静的看着她。
她满头青丝垂落,让烛光下的她看着格外妩媚。
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偏又壮着胆子,迎上他的眉眼。
沈君承像不受控制般的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烛光下,那双带了一丝羞赧的眼睛真的好看,宛如秋池溢满了星光,让人移不开眼。
苏安安面色通红,连那几道红痕都被压了下去,愈发显得娇艳。
她不敢在跟他对视,匆匆别开视线,道:“我,我帮你更衣。”
小手在他腰封处摸摸索索,带着轻颤。
只是还未等她解开腰封,忽然,一阵旋转,她就被他打横抱起,走到了床榻边。
帘帐落,遮住一室旖旎。
传出来的,只有她声声缱绻的呢喃,“沈君承,沈君承……”
他觉得那应该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喊自己,可是不知为何潜意识里又觉得他似乎已经听了千百遍……
每一遍,都让他深深的怀念与贪恋,宁愿一直溺死在她的呼唤里……
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天色破晓,窗外的鸟儿啁啾,终是吵醒了梦中人。
沈君承怔怔的望着帐顶,然后看了看空空的枕边。
他发了很久的呆,才起身洗漱,换了一袭黑衣,去了城郊别苑。
苑里青石砖上爬满苔藓,花苑里无人打理,杂草疯长,卧房里散发着空置许久淡淡的霉味。
和梦里的温馨不一样,没有夜夜燃起一盏明灯等候自己归的她,没有她的欢声,没有满是鲜花的生机勃勃,苑里处处枯败……
他倏地闭眼。
那次红色信号亮起,是周清突袭了禹都走的一批货,禹都好不容易死灰复燃,那批货至关重要,所以他必须立刻赶回去支援。
他支援的及时,周清被他所伤,不得不逃走,可是那次也牵动了他的蛊毒。
他体内的毒再也耽搁不了,需要拔除了,冰心丹也早已养好,可是在拔除蛊毒时,他又发现了一个残忍的消息。
一直疼爱他的舅父只想利用他,不是梁明玉还有良知,得知她父亲的阴谋后,装作妥协偷走了冰心丹,悄悄给他解毒,那次,他多半挺不过去。
蛊毒虽然解了,但是过程并不顺利,因为蛊毒侵蚀的太深,一次拔除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再因当时他受了重伤,所以后面昏迷了很久很久。
等他终于醒来,处理完堆积的要事儿,再找到瑶娘,就听到了她私自出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