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教的教祖候寒?哼,你的修罗教不是早就被魔教给剿灭了么?”
“苟且偷生到了今天,还给纳兰曜这等后生小辈当狗当得这么开心?”
摆脱了寿命大限的桎梏,除了身体恢复得年轻了些,齐寒彦的心态也不复从年那般苍老,开口就是一顿阴阳怪气的喝骂。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竟然还能够低三下四地给人家当狗,简直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上下打量着不男不女的修罗教祖,齐寒彦冷笑了几声,揶揄道:“怎么说你也曾是堂堂一方老祖,给仇人为奴为婢,还要把自己弄成不男不女的妖怪样子,候寒,你还有脸在世上苟活?”
“哪怕是宫廷敬事房,又或者最下贱的烟花柳巷之地,都讲究皮囊色相,就你这副尊容,为什么还不找块豆腐撞死?”
“最起码,你的爹娘在天有灵,不会再因为自己的不孝后辈丢人现眼而羞愧难当!”
一通连环的长篇大论骂完,齐寒彦心里郁结多年的闷气也算是舒缓了不少,同时也为自己流畅无比地一通好骂而震惊。
难道自己那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心态,真的也随着身体机能的逐渐恢复,而变得年轻了么?
莫名其妙挨了一通难听到极点的喝骂,候寒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越听越古怪,越听越不对劲,到了后来,候寒的脸色已是难看得很,双眸之中那种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目光,实在是藏匿不住。
到了他们这一层级的人物,再怎么也是阅历无数,得有一点点的高手风范与气度,岂能与市井无赖一样破口大骂,还辱及父母先人?
已经有许久许久,候寒没有体会过如此脏的脏话了。
“你,你,你住口!”
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候寒翘起兰花指,蹦出了尖锐刺耳的女高音,一张阴阳不一的脸庞涨得通红通红。
“齐寒彦,你,你也是前辈高人,怎可说出如此污秽的话?”
候寒怒极反笑,看着大放厥词的齐寒彦,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话音刚落,兰花指的指尖便升起一抹紫黑色的光晕,暗芒迸射,破空而出,直射齐寒彦的心房而来。
先前初一交锋,齐寒彦已知晓对方的厉害,早有防备,侧身一闪,便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致命一击。
齐寒彦可以闪避,身后的石壁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灭绝峰的山石峭壁本就坚固得远胜过寻常精铁,在一记指风之下,直接被轰出了方圆三丈的坑洞,至于坑洞具体有多深,根本无人能够知晓。
听着身后碎石不断陷落,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齐寒彦也算是动了真怒。
本想遂了嗜血魔鬼的心愿,只要拖住纳兰曜即可。
既然侯寒处心积虑地想要致自己于死地,那么自己也就不再留手便是!
何况,心底,深处,一直有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反复地呼唤着,念叨着。
杀戮的渴望,嗜血的冲动,原始的本能,足以掩盖住谨慎的克制,彻底释放好勇斗狠的天性。
青焰熊熊燃烧,一抹青色剑光闪烁,将充盈着整个议事大殿的金红两色光芒撕开一道硕大的豁口。
从朝廷皇室宝库中取来的天兵剑器青焰玉心剑,千百年来重新问世,首度在齐寒彦的手上,展露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