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璇子神色凛然,一甩拂尘,踏上前来,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
表面看似淡定,扶璇子的内心早已慌如老狗,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只是一吼之威,就有如斯威力,扶璇子已然断定,这个打上门来的青年剑客,少说也到了真气自生的超一流水准,实力还要在自己之上。
天青门刚刚遭逢大难,才勉强恢复了丁点儿元气,花果凋零,能够稳胜这青年剑客的,唯有掌门与太上长老而已。
只是闭门封山了三年多光景,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个了不得的年轻高手?
慌则慌矣,为了门派的颜面,扶璇子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此子实力之强,不可力敌,为今之计,只有一字记之曰,拖!”
“老夫或可仗着经验与阅历,多耗上一段时间,只要掌门与太上长老能够觉察,就有办法对付此子。”
表面笑吟吟,内里心慌慌,扶璇子非是妄自菲薄之辈,实则是有足够的眼力劲。
“老夫正是天青门长老,未知少侠如何称呼?”
一手紧紧捏着拂尘柄,扶璇子催股真气,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随时都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还是那句话,能逼我出剑,我就会说出名讳。”
“希望你们天青门,不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才是。”
来了个长老级的人物,总算是能够让青年剑客正视一些。
这些老一辈的一流高手,哪怕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未能踏出超一流高手之境,但他们积累下来的作战经验,都有可取之处,不可忽视。
白云拂尘一甩,万千白丝在真气的操控下,一圈又一圈地向着青年剑客裹去。
作为地兵级别的奇门兵器,白云拂尘的白丝一旦真气灌注,坚固更胜寻常精铁,柔韧也不输布帛,诡异得很。
白丝犹如水蛇缠绕,专攻手肘、手腕、脚踝等难以守御的部位,看起来扶璇子是打算以攻对攻,攻其必备,迫得青年剑客不得不挥剑自救。
白丝一旦近身,瞬间分化万千,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白色丝线纵横交错,将青年剑客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蛹。
自打出门以来,青年剑客还是首次将剑柄握于手中,佩剑纵然未曾出鞘,依旧带着剑鞘,依旧剑气冲天而起,将不少白丝当场切断。
长剑横斩而去,正巧斩在绵密白丝的交织之处。
丝线与丝线之间彼此交错,相互借力卸力,受击之下,齐齐震颤,竟是将一剑之威卸去了八九成之多。
剩余的一成剑气,崩断了少量白丝之后,就无以为继,委实大大出乎了青年剑客的意料。
失望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凝重,青年剑客总算明白了,这些活了多年的老家伙,多多少少都有点压箱底的功夫在,不可小觑。
视线被遮挡,青年剑客也没有留意到,紧握着白云拂尘的扶璇子,脸上一片潮红,嘴角更是溢出了丝丝殷红的血渍来。
哪怕只是一成剑劲,已让扶璇子大感无福消受,只是念在输人不输阵,强行硬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