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勃然大怒,挺身站起:“老先生将我吴奇看作何人?吴奇虽然流落江湖,却也不想仰仗贵会庇护。虽有一身武功,却只愿扶弱济贫,仗义行侠。至于拜将封侯,争霸天下,却非我所愿。方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有何不足之处?若是刀兵一起,势必生灵涂炭,老先生为一己之私,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居心何在?今ri吴奇纵死不能从命,老先生若要动手,悉听尊便!”说完抽鞭在手,直视佟氏祖孙。
只见佟玉愕然良久,突然哈哈大笑,手一挥,四面弓箭手应声退下。
吴奇心中莫名其妙,收鞭问道:“老先生这是何意?”
佟玉笑着请吴奇坐下,老脸上满是得意之se:“老夫没有看错,吴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侠骨柔情,处市井而怀天下。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看来这藏龙会主之位,是非吴公子莫属了。”
吴奇怫然不悦。
佟玉这才庄容说道:“吴公子且莫误会,刚才老朽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藏龙会建会初期,确实是抱有争雄天下的宗旨,只是后来岁月更迭,朱家的江山越坐越稳,会中的老人又都渐渐去世,年轻人却都未经历过元末的那些战争,自然不会对朝廷有多大仇恨。时ri一久,就连会主也对复国一事失去了兴趣。终于有一天会主留书出走,携了夫人隐居山林,享清福去了。留下喏大一个藏龙会,如一个烫手山芋一般,交到我们几个老不死手上。这十几年来,我们仅存的几个老兄弟分散各地,一边极力约束会众,一边寻找新任会主人选。当初寻机复国的初衷,也早已泯灭无遗。只想借着这一股庞大的势力抑恶扬善,扶助黎民。然而象藏龙会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其中也难免良莠不齐,暗藏了许多包藏祸心之人,总想借帮会的势力,达成自己的野心。若是所托非人,后果难以预料。方才这鲍月清、仇月明二人,加上那位梅月红,都曾是藏龙会众。只因这三人生xing恶劣,野心勃勃,才被逐出会去。这几年这三人一直在寻觅这双鞭踪迹,图谋不轨。所以方才老朽才以言语相探,吴公子雅量高致,且莫放在心上。这十几年来,一者人选难觅,二者我这几个老兄弟又各怀了那么一点点私心,所以迁延十几年,未得其人。直到七年前,山东柳轻侯在河北万县方家庄一战,震动武林,会中之人沿途暗护令尊与方柳两家遗孤回到扬州,这才注意到吴公子。经过我会中几位老人几年观察,终于认定公子就是本会会主人选。所以才指派扬州分会杨飞想办法将本会信物龙凤鞭交到公子手上。好让公子与方姑娘早ri练成老会主遗留武功,出来主持大局,免得老朽等归天之后,帮会落入jian人之手,岂不误尽苍生!所以若是吴公子真的心怀万民,这会主一位,还是接了的好。”
吴奇二人这才心中恍然,只是心中越发忐忑不安。沉思片刻之后,吴奇起身说道:“贵会对吴奇如此厚爱,本不应推托。只是晚辈初出江湖,年轻识浅,难以当此大任。况且贵会究竟是否真如老先生所说,晚辈也不尽了然,故而。。。。”
不等吴奇说完,那佟玉站起说道:“这一点公子且放宽心,老朽并非蛮横无理之人,要公子今ri便作出答复,自是为难。好在吴公子本就要游走江湖,这样吧,老朽就替公子作主,让我这孙子跟二位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顺便让他带二位巡视一下各处分会,也好让公子了解一下本会的底细。至于何时接任会主一职,等二位回扬州时再说。公子你看如何?”说完不等吴奇表态,回头对佟子鱼说道:“孙儿,这次陪伴吴公子与方姑娘游历江湖,一路上要小心谨慎,不得有半点差错,对吴公子要事之以会主之礼,不可怠慢。到各地分会巡视之时,不要声张,务必让吴公子见到各处分会的真面目,以便将来接位之后,相机行事。你明白了吗?”说完对吴奇施礼道:“老朽年纪老迈,jing力不济,吴公子若无他事,老朽这就告辞回房休息了。”说完回头出门,扬长而去。吴奇啼笑皆非,无计可施。
话分两头,再说柳家姐弟。
柳如风自曹花龙死后,顺理成章,坐上了漕帮龙头之位。几月之内,将曹化龙在帮中的遗留势力清理干净,只有那梅月红不知所踪,威势ri盛。兼并了许多小帮派以后,漕帮人多势众,俨然已是扬州道上第一大帮。又兼有柳媚儿暗中扶持,扬州其他几个帮派纷纷俯首称臣,莫敢轻搠其锋。柳如风志得意满,雄心勃勃,慢慢便将目光瞄向了扬州以外的一些江湖势力,实行远交而近攻的策略,一时间扬州诸如盐帮、青竹帮等大帮派人人自危。而随着漕帮蚕食脚步的加剧,各派中的决策人物于忍耐过后,终于有人开始爆发了。
却说这一ri几位柳州排教的头脑人物来到扬州,柳如风自是盛情款待。知道这几位喜好热闹,便将其带到扬州最大的一家ji院倚翠楼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