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见满屋都是官差,呐呐无言。
柳如风大怒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那漕帮门徒将身后之人拉到面前,只见那人满脸是血,显见得是身受重伤,正是刚才出去寻欢的一位排教长老。但见此人似是犹自惊魂未定,不停地大口喘息,良久方道:“柳帮主大事不好了,刚才兄弟们碰到一伙青竹帮手下,这些人不由分说,拔刀就砍,兄弟们寡不敌众,都。。。都他妈死掉了,还好兄弟跑得快,这才拣了一条xing命回来。就连贵帮刘香主,也没能逃脱,柳帮主,我们排教兄弟远道来投,您可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柳如风顿时显得手足无措,目光环视众人,显得很是委屈:“这。。这是从何说起?今天不过口角几句而已,怎地便当街杀起人来。列位公差大哥,你们来给评评这个理,这还是大明的天下,还有没有王法?这青竹帮如此嚣张,还把官府放在眼里吗?”
这帮公差平素本就与这青竹帮嫌隙甚深,巴不得青竹帮有什么把柄落在手上,此时一听竟有当街杀人之事,登时便兴奋起来。加上被杀之人当中还有漕帮中人,所谓吃人嘴短,岂有不卖力之理。更何况还有柳媚儿的面子在那里撑着,这忙更是非帮不可。于是乎这帮公差吵吵嚷嚷,便要前去青竹帮捉人。
这时其中一位年长公差说道:“我说列位,这捉人不忙,咱们先得带证人去报了知府大人,验了尸首,领了文书,这才好前去抓人。否则这无凭无据的,列位到了那里可怎么说?要知道着青竹帮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呀!”
话音刚落,另一位姓赵的公差大声叫道:“李大哥,照你这么磨蹭,等咱们去抓人时,人家早跑得没影了。依小弟之见,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回府衙上报搬兵,一路先赶到青竹帮总坛抓人,总之不要让这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兔崽子跑了就是。难道这帮兔崽子狗胆包天,还敢拒捕么?兄弟们以为如何?”众人轰然答应。柳如风见计划成功,心中暗喜,暗中拉过前来报信的门徒嘱咐几句,找了个借口回帮中听信去了。
却说这帮公差一路喧哗,向着青竹帮总坛进发。走到一条僻静街道之时,突见一帮穿了青竹帮服饰的壮汉正在前边嘻嘻哈哈往总坛方向走去。个个手持兵刃,黑巾蒙面,身上犹带血迹。这帮公差登时大喜,唿哨一声便围了上去。
谁知这帮人并不慌张,也不逃跑,个个摆开架式,便要动手。刚才说话那赵姓公差大喝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当街杀人,如今还不放下兵器,抗拒官差,想造反吗?”
只听其中一人哈哈大笑:“你们这伙狗腿子狗仗人势,平时欺负一下那些善良百姓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管到我们青竹帮头上来了。大爷们杀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再敢啰嗦,老子连你们这帮狗腿子一块杀!”一群人一起哈哈大笑。这帮公差平时在扬州城里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侯受过这种气,闻言大怒,不由分说,抽刀便上。不料这帮人却极为扎手,双方刚一交手,便有几位公差受伤倒地。所幸这伙人下手极有分寸,并未有人伤了xing命。众公差见势不妙,回头便走。这帮人也不追赶,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众公差怒气填胸,大声骂娘,正在凄慌之际,一阵马蹄声响过,就见柳媚儿带了数百名捕快赶了过来。众公差大喜,急忙上前将青竹帮众拒捕伤人之事细述一遍。众人见青竹帮打伤官差,所谓唇亡齿寒,登时群情激奋。就见柳媚儿俏脸生寒,安排人将伤者送回,手一挥,大队人马向青竹帮总坛包抄而去。
此时青竹帮总坛之中,栾红雨正在与帮主相杰细述白天之事,对即将到来的祸事兀自茫然不知。大门外几个巡夜帮众豪无戒备,无jing打采地走来走去。冷不防这一帮如狼似虎的捕快蜂拥而来,到得近前,不由分说,挥刀便砍。这些人猝不及防,自然吃了大亏。那相杰与栾红雨未及反应,已经被数百捕快困在房中,围了个水泄不通。那相杰虽说莫名其妙,然而久在江湖,早已磨练成jing,并不慌乱,慢腾腾换好衣服走出房来。栾红雨紧跟其后。二人见是柳媚儿带队前来,还以为是柳如风不忿白天之事,所以撺捣姐姐前来找茬,登时心中一股无名野火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