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时候,是在女主人的惊呼中醒来的。醒来时浑身无力,而且感到特别的冷,从女主人的嘴里,知道自己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好心的女主人,给付平下了一碗面条,还荷包了一个鸡蛋。付平看着碗里的鸡蛋,一时哽咽了。多久没有吃鸡蛋了呢?付平自己也忘记了。甚至都忘记鸡蛋是什么滋味了。
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吃了面条,就又躺下睡了。
等再次醒来,鼻子里闻到浓浓的中药味。看到女主人正在灶上熬着中药。女主人看到付平醒了,就说刚才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受了风寒,吃几服药就会好的。
付平鼻子里酸酸的。
“给大娘添麻烦了。”
“别说见外的话了,你一个五六岁的娃子在外流浪,谁见了都会心疼的。先把病养好再说吧。”
两天好,付平的身体见好。期间主人也问过付平的身世,付平也只能告诉他们,他忘记家在哪里了,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只记得自己很小就在流浪了。女主人听后心疼得不得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心疼的话。
又过了一天,付平准备和这户人家告别的时候,男主人告诉他说,村里的翟大户家想给自己的孙子找个书童,问付平愿意去不,如果愿意就领他到那户人家看看。
付平仔细衡量了一会儿,觉得接下来的天气会越来越冷,万一哪一天自己病倒在野外就坏了。就答应男主人说愿意。早饭后,跟着男主人去翟大户家。
翟大户家住在镇子的正中,在南北主街的东面,大门朝西,高大的门楼,门口两边是威武的石狮子。两扇厚重的刷着暗红油漆的大门。进去后,先是一个管家模样四十四五岁的男人问明了来意后,仔细看了看付平,还特意打了水,让付平把脸洗干净,又仔细看了看,才对领他来的男人点了点头说,你在这里等着,我领孩子回老爷去。
是个两进的大院子,有东西跨院。翟老爷住在后面一进的正房。管家领他到正房门口,让自己在门口等着,管家一个人推门进去,过了一会出来领付平进去。进门有两个丫鬟侍立着,翟老爷和翟老太太正在正房的厅里喝茶,两个人看起来都在六十岁左右,翟老爷戴着一顶深青色呢帽,两鬓花白,略显富态,穿暗红绣着大朵金色团花的长袍,胸口对襟处是代表福禄长寿的万字。老太太面目慈祥,戴一顶青色呢帽,帽子的前沿处镶一颗绿宝石,鬓边插一朵红色的绢花,耳朵上是一对赤金的耳环,穿着同样暗红色的棉袍。在翟老爷子下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黑顺的头发用青色的头巾系着,束在脑后,穿一件蓝色的的袍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付平想这估计就是翟老爷的孙子了。
当门正中燃着大大的炭盆。厅里很是暖和。
翟老爷仔细问了问付平,为什么小小年纪一个人流浪,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之类的话。付平一一回答着。问完后,翟老爷子看着那个少年,少年点了点头。翟老爷子就对管家说:
“那就留下吧,领他下去洗洗澡,换换衣服,给李小三送一两银子去。”
管家答应着,领付平出来,并安排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领付平去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换上管家送来半旧的棉衣和靴子,用一根蓝色的带子把头发收拢到脑后,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西跨院,推开一间屋子的门,里面一床一桌一椅。床上铺盖齐全。
“你住这里,午饭时我再来领你。”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