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勉将药拿来同红明先去了洛长青处,诊过脉并告知以后每隔两日诊一次脉,药记着吃总归调养着比拖着强,让洛长青要有耐心。
红明取了一瓶药丸示于洛长青告知此药的作用道明原由,因洛长青在用别的药,此药便留在小厮那里,并言道人手一瓶其保寓意想必无须说的太清楚。
对于合情合理的要求洛长青虽有尴尬却无不满,对两人表示了感谢,同时对翼王给予的方便致以诚挚的谢意,毕竟若无翼王许可,身为太医的徐勉不可能这么上心为自己诊治。
没在多言徐勉和红明去了另外两处,同样的话再说一次,药放在小厮那里每三日按时送上必须服用,罗鑫和温浩两人的表情相当难看,从未受过这等耻辱,翼王到是做的大方,呵,避子药的名头都整出来了,本该是女子吃的药现在反过来用在身为男儿的自己身上,是何等的不公!
红明冷眼扫视二人不甘不愤的面容,轻飘飘丢出一句,“觉得屈辱没关系,日后府中若出了苟且之事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到时绝无轻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温罗二人相视一眼忍气吞声的应下,谁让他二人的身份在这翼王府内连个下人都比不上!心里暗藏怨愤盘横有朝一日待自己翻身叫针对自己的人好看。
温罗两家皆已秘密的投靠大皇子,以大皇子马首是瞻,若非大皇子许以好处两人堂堂官员嫡子怎会屈居于一个小小侍君之位,还要饱受难堪低三下四。
还未练就喜怒不行于色的两个人完全忽略掉红明和徐勉那擅于观察并捕捉的视线,更加不觉自己表露出来的神情会被两人窥出更多内在。要么说被宠惯坏了的人无论男女皆一副唯我独尊的蠢货样。
“翼王是有意将温罗二人要到府里?”徐勉敢肯定翼王下一步就是要借助二人的动向来分析出大皇子那边的情况,或者干脆借二人下个套等人钻。
“还有两人身边的丫环,皆非各自府中的家生子或是自人伢子手中买来签了死契的丫环。”红明自暗卫处得知情况。
“大皇子送过去的?太明目张胆了,不怕翼王怀疑?”徐勉生疑大皇子哪来的底气敢在翼王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非是直接送过去,中间绕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圈子,大皇子明面上完全没经过手。”尾巴藏的再深,暗卫之能照样挖出来。红明冷笑。
这日展纭飞找到正埋首于事务中的燕苏意。瞧着其眼下的青黑仍专注于手上的事,这得有几夜未好眠,实在不忍心为传回的消息使得燕苏意心烦意乱。
“有什么话要说?”展纭飞一般不白来或多或少自外面带回一些消息。是以燕苏意久不见展纭飞开口觉得诧异抬头看了一眼。
“没什么,关于沐国那位你心中的宝贝的事。”展纭飞开腔调侃燕苏意只为活跃气氛,书房中死气深深的给人一种不舒畅的感觉。
“你内心还有对翼王的想往吗?”展纭飞真佩服燕苏意,怎么就看上那么一位煞星。也不怕日后压不住栽了跟头。
“有没有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展纭飞再接再厉,“照你这情况。劝你多少回就是不听,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到头来一准瞎忙活。”
“你铺垫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说什么?”燕苏意从未见过展纭飞会有罗里吧嗦的一日,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早晚都要知道至于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说了你可莫着恼。”展纭飞是不知打哪开口,“传回消息上写着翼王成亲了。”
“什么?”燕苏意惊觉手中的笔掉落在地掉不知,眉宇微蹙道。“绝无可能,翼王那样一个人怎会轻易妥协?”
“别不信板上钉钉的事。”展纭飞玩着腰间的玉佩不紧不慢道。“说不定翼王心里早有人选,我看啊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安心心的做你的燕国皇子,与他沐国再无瓜葛。”
“别拿话唬我,我非三岁稚儿分不清真假。”燕苏意心里说不上是何种滋味,以自己对翼王的了解成亲不会这么快。
“翼王成了亲就意味着被上了枷锁的磨,翼王不会愚蠢到扔下千辛万苦得来的功绩与权势。”燕苏意绝对坚信翼王手中的权势难有松动。
“你说的全对但有一点你料想不到。”展纭飞笑容中带出几许未名之意,“翼王是成亲了没错,重点在于翼王是娶而非嫁,府里多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公子,那日子夜夜笙歌才叫一个美。”
“翼王不是同沐国皇帝匪浅,怎么突然转变情势?”燕苏意被展纭飞弄糊涂了。
“他二人是不是真有那回事,在没有眼见为实捉奸在床的情况下光靠猜测推断做不得数。”展纭飞一想到翼王浮之脑海的多是翼王展现的演戏天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极高,别说同沐国皇帝有不清楚的关系,就是某一日传出跟身边那个太医有了孩子,未必会信,老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翼王是不可与常人一同看待的。
“还有呢?”燕苏意不信只有这点消息,展纭飞分明是有挑拣的说,故意看自己的反应。
“还有你不用想着迎娶翼王为妻,沐国先皇早有遗诏留下。”展纭飞不由腹诽沐国这个死了多时的先皇有点意思,不为儿子考虑专为翼王铺平前路,好东西全归了翼王,到底哪一个才是亲生的。
“上面说翼王只能娶不可嫁,否则剥夺身份充入后宫,到是住家了沐国现任皇帝,啧啧这遗诏写的多有意思,历史上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帝王,,真不拿翼王当外人。哦,不对,应该是拿翼王不当女子看,所行之事皆比照男子,你说这里面有何蹊跷,总觉得说不过去,沐国先皇做这么多最终的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束缚住翼王从而将丞相府绑到沐皇身边成为助力?”展纭飞如何想不通此举的内因。
“要我说光一个翼王就能撑起沐国半边天。丞相府真没听说整出多大的动静。”展纭飞边说边摩挲下巴寻思,“还有翼王同丞相府家主也是亲生并不亲近,过年过节即使不回去连份礼都不送。你说奇怪不奇怪。”
“又不是做了什么无法容忍的事,翼王何须敌视甚至是漠视丞相府的存在,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娘家,没了娘家倚仗互为帮衬。真要有个万一没地哭去。”展纭飞划拉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杂谈,同燕苏意一同探讨翼王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从中解开困扰他二人多时的谜团。
“无法容忍的事,大概是亲生父亲对自己的漠视不闻不问。”燕苏意指的是翼王自幼消失了十一年之久。
“不说这个,话回先前。”想不透的展纭飞搁在一边,为一件事绞尽脑汁不是自己的作风。
“翼王娶了三位侍君。纵然不喜欢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反正三个男子在眼皮子底下晃荡难保不来个日久生情什么的。”展纭飞就是要劝燕苏意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弃翼王一人不等于放弃整片森林。
“侍君?”新词没听过。燕苏意偏过头问。
“指代侍妾之流的玩意。”展纭飞突然发现燕苏意变笨了,这么通俗易懂的词也要问。
“你不也说是玩意。即是玩意何必当真,翼王眼界高自然瞧不上。”燕苏意分毫不见担忧,事情已逐渐明朗化,自己尚有一争之能。
“翼王眼界是高,连你这个一国皇子日后的皇帝不都没瞧上,你还坚持干嘛。”展纭飞理解不了燕苏意抱以何种心情去啃翼王这块硬骨头。
“说完了?说完就可以离开。”燕苏意从容的拾起掉落的笔继续处理未完的事。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用过就丢太没良心了。”作为好友对燕苏意此会很是痛心,展纭飞从这就能想见日后,自己真是白白浪费了口舌,图什么,不管了,由着燕苏意去折腾,看他和翼王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谁先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