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元历生来的俊美非常,远观还看得出是一位翩翩佳公子,离得近了反而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他只带给人一种洁净得出尘的美。
让人忘了他的性别,让人忘了这尘世间的人还分性别。美,美的透明,美的洁净,美的高雅。
画舫很快开到了岸边,画舫停了但箫声没停。箫的音韵无疑是低调的,甚至有些压抑、喑哑、憔悴,而从心底流出的丝丝隐痛却能让整个世界都听到。
一时间嘈杂的港口,不知何时竟渐渐的静了下来,静得让人闭起眼睛就能感觉到静夜的味道,而睁开眼睛看到的则是红日当空。
令人雌雄莫辨的三皇子一袭白色长衫,朴素、淡雅、不张扬。他随意的坐在船头闭目吹箫,任性的沉浸在无心无欲旷绝千古的禅静中。
岸边不知有多少红粉佳人被这一幕感动了一辈子,直到鬓边华发如被霜染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想起那个美得让人重喘一口气都怕惊了他的男子,心高神远的坐在影子边缘。
他的清冷与孤寂从骨子里渗出来,即使在白天遇到他你都会错觉那是在月光微凉的夜里。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一定是个心灵受过重创,在情感上有着刻骨之痛的男子。
‘嗒嗒嗒’的马蹄声和‘骨碌碌’的车轮声打破了港口的宁静,众人都心生不悦的回头望去。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来,两匹高头大马拉着木制厢式大轿。
“又是皇家的,快闪开点。”
“漂亮啊。”
“……”
这车马大轿像个小屋子似的,四周的轿板是镂空花纹的黄花梨木。大轿后面还跟着十六骑随行侍卫,车马一行来的快,眨眼之时就到了港口。
车夫一搂轿帘,大轿上下来七八个人。最后下轿的是六皇子和九皇子,六皇子一袭黑色蟒龙袍,九皇子一身红色蟒龙袍。
叶孤元历慢慢的站起身来,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三皇子就背负着双手望向对岸。留给岸边的人只有一个背影,那一身白衫还有那一管洞箫。
“三哥真能摆谱。”九皇子笑着向画舫走去。
“你还指望他下来接你?”六皇子也笑了。
他们带来的十六骑侍卫没有动,连马都没下。从轿上下来的七八个随从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头儿,怎么办?”一个兵丁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船了,赶紧问一声:“搜吗?”
“啪!”那个兵丁的后脑勺实实的挨了一大巴掌:“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人家穿的是龙袍?殿下的船你敢搜吗?”
画舫缓缓开动,三皇子一动也没动,就像是屹立在船头的一尊塑像。
多少姑娘抻脖子瞪眼的目送三殿下离开,真是恨不肋下生双翼,这要是变成一只蝴蝶飞过去在他肩头停上几秒钟也不虚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