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顾满朝文武反对,坚决废了太子,立了钟离雪的儿子为太子。
大局已定,谁也无法更改了。
众人皆都不服,唯张易辰超脱,仿佛置身事外。
白云暖道:“戚贤妃如今得偿所愿,理应不会再为难他人了吧?”
白云暖只觉得钟离雪苦心孤诣不过是为了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将来继承大统当上皇帝,她完全不知道钟离雪心里藏着匡扶家国那样天大的秘密,所以她所能猜测到的钟离雪的用心也就仅到这一层面而已。
张易辰并不乐观,道:“且看着吧,我总觉得这个戚贤妃,她并不简单。”
“王爷是说她来路不明吗?”
张易辰点头:“她这些年大有忍辱负重之意,而今暴露本性,也只恐是冰山一角,本王只是担心这远远不是她的野心。阿暖,她是你的侍女,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与我也并非纯正的主仆。”白云暖向张易辰细细讲述了自己与钟离雪从认识之初开始的所有细节,张易辰越听越觉着毛骨悚然。
“当年,本王征战兰屿,传闻兰屿公主钟离雪逃亡到宜岫城,嫁给了艾鲁,为的便是为兰屿复国。后来本王杀了艾鲁,重新攻占兰屿,又灭了宜岫城,这个钟离雪便不知去向。都道她已死于战乱,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爷是怀疑戚贤妃便是兰屿公主钟离雪?”白云暖有些心惊。
张易辰点头。
“或许找到戚杰的下落,便可证明戚贤妃的身份。”白云暖提议。
张易辰自然是要查明戚雪的身份的,而找到戚杰也是唯一的方法。侯伯勇领命去了关外,往兰屿的方向寻访戚杰下落,这一去竟然是一年杳无音讯。
一年的时间,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皇帝殡天,十八皇子登基继承大统,接着,钟离雪垂帘听政,大肆启用新臣,封了张角为国师,排挤原来的老臣下。
无人能够指责钟离雪什么,因为她每走的一步都是按照先皇旨意。先皇死前留下遗诏,每一件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因为钟离雪的手段甚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又狠又绝。
皇帝的儿子们皆都被以各种理由流放到了封地里,上京城只留下了九王爷张易辰。
张易辰对白云暖无不担忧道:“她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白云暖也觉着风声鹤唳,如今的上京再不是她的安逸的家园了。
“王爷,不然咱们离开上京吧!”白云暖提议。
张易辰摇头:“阿暖,父皇的所有皇子,只剩下我了。如果我也离开上京,那么这个皇朝恐怕与张姓再无瓜葛了。”
白云暖觉得不安:“可是,大家都走了,如若我们不走,担心有灭门大祸,届时只恐尸骨无存了。”
“皇兄、皇弟们皆被流放,而她独留下我,想来她并不想对我下手。”
张易辰虽没有被钟离雪流放,可是几乎是被软禁在了雍王府内。
软禁的日子,他倒也沉得住气,与妻子儿女一日三餐,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终于一日,宫里来了一道旨意,宣他入宫。
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张易辰本能一凛,而白云暖更是手足无措。
张易辰安抚她道:“你要相信,你是有福之人,你此生一定会完满,绝不会克夫克子的。”
白云暖哭得无助,她只是闺阁女子,如何能与那个朝堂上的女人相抗衡。那个女人的手段令她望而生畏。她不过仰仗张易辰的宠爱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何时面对过这样迷茫可怖的未来。她在张易辰跟前哭成了泪人。
张易辰搂住她道:“你要相信自己的好福气,你一定要相信!而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张易辰入宫去了,白云暖自是在王府中坐立不安。今时不同往日,宫里再没有可以打探消息的地方,皇太后、皇后、肖德妃全都被钟离雪送到了冷宫里软禁起来,是生是死全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