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七郎扬头一笑:“那还用说,我写的那戏文看了的人都说好,不仅是我堂婶那班夫人太太,就是你外公都夸好,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你若想看也没什么,我早就把本儿给家里买的戏班来练了,到时候你来扬州……”
一听他提到靳沅,张瑾眉头微动,问道:“你那戏本给我外公瞧过了?我听说,你还给外公编故事来着?”
“那当然。”旻七郎先是志得意满,听到后来一句却是止住了,问:“你听谁说的?”
张瑾没接话,只笑得天真灿烂:“都写了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听?”
“没什么特别的……”旻七郎没接着说下去,而是看着前头端宁郡主说话的靳氏,笑出一口白牙:“荷姑,你看你太太与我堂婶这样聊得来,不如我跟堂婶说,请你来我扬州做客吧?”
张瑾知道依旻七郎的性子,不至于不说,既然不接着说,必是靳沅有言在先了。
她心里存疑,脸上却不显,也不戳破他转话头,只笑着接口:“如今六七月里又没有休沐,你还能整日待在扬州,不去书院了不成?”
旻七郎一摇头,果断的说:“不去了,又不是个个夫子都有你外公的本事,更不是个个人都能做我老师的!”
张瑾觉得他是孩子心性,也并不强劝他,以旻七郎的家世,既能拜靳沅做老师。也不怕请不到其他的名师。
旻七郎见她没说话,倒是微微皱起眉,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老师不在便偷懒,十月提督大人在扬州开院考,我预备了下场考个秀才回来。”
“真的?”张瑾微惊,旻七郎不过十岁而已,秀才虽然是科举的第一步,但也不是想考就能考中的。
旻七郎见状便十分不服气,道:“本来前年就该下场试一回。说不准也跟你贇表哥一样八岁中了呢。不过家父逼我去新安书院进学,又拜了老师。老师不许,我没奈何。不过今年下场,老师也是应了的,说我这般考了。才是十拿九稳的!”
张瑾瞅他这小样儿,不由乐了,靳沅既然点了头,想必这旻七郎肚子里是真有货。因此她也不吝惜的鼓励道:“那你可得好好备考,考个案首才好呢。”
旻七郎这才高兴了,不提这茬,与张瑾在后头你一言我一语,两人又聊起戏文的事来。
戏台上大约唱了三出后,前头的女眷大约都有了乏意。到底是夏日里头,又都是养尊处优惯了了,不耐久坐。
黄老夫人打了个哈欠后。峻二太太便说起午憩的事,客随主便,不一会儿众人都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