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烟味很浓,说话的声音也很多,再加上里面的打碟的声音太响,梁锋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被他们听见,两个身影还是相拥在一起,虽然没有做别的事情,但是这已经成为了做下一步的铺垫。
“Niki,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梁锋说完把烟又放进嘴巴里吸着。
“不知道,不过看似他挺老实的,而且我调查过他,他和诃小姐认识很久了,周围的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挺好的,也许是总裁我想多了,不应该叫你过来,他们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罢了。”Niki很圆滑,她故意说出自己错的判断,就为了让梁锋否决自己,随后说出他所想的“真相”。
“不,他们两会发生关系的,等他们结束了以后,杀了那个男人,也算给若梦一点警告。”梁锋把还没抽完的啊烟从嘴巴中拿出来,抬头看了看挂在高处的灯,“你们女人不一定完全了解女人,但是男人一定完全了解男人。”
梁锋最后一句话把Niki心中的矛盾打破了,作为女人她都无法猜透诃若梦在想些什么,如果对方是不爱的人那么她为什么不推开?如果是爱的人,那么她暗恋戈朔那么多年算什么?她的确是不了解女人。
而男人则很好懂,“英雄本色”大概便可以概括所有人,只不过是每个人“色”的程度不同而已,而面对一个尤物,不管是怎样的人,都会一样的。
“是,总裁。”Niki这么久以来在梁锋身边学到了许多,也许现在把她放到一个没有人生活的岛中,她也可以很奇迹般地活下来。
梁锋把烟头丢下地下,眼睛里盯着Blue一直看着,恨不得把他猜在自己的脚下。
“看得我眼睛疼……”梁锋挺直身子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盯着他们,还有,我不想然让若梦知道是我让你杀了他的,造成自杀或者失踪现象就可以了。”
“是。”Niki答应下来,把头低下,再次抬头的时候梁锋已经走远了,他又要去面带着微笑去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其实仔细想一想梁锋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他一整个家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叶千子也很可怜,因为她一整个家族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戈朔也同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还有谁,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自己孤独的一个人。
诃若梦也是,她看着自己的父母一个个离开,看着自己的爱人爱了别人。
……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很可怜,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能说的难言之隐,他们或许表面是笑的无比的灿烂,或者是活的多么光彩照人,但是他们心中一定会有一个小角落,里面隐藏了自己所有的难过和眼泪。
人原本就是可怜而可悲的,却又那么笨拙。
……
Niki只是稍微晃神了,再次看着诃若梦的时候,她已经和Blue在拥吻着了。
“总裁说的是对的。”Niki从看见这一幕时,她便做好了要随时杀了Blue的准备,她曾经专门学习过暗杀术,整整学了五年,工作的压力和杀人的阴影曾经快让她崩溃。
但是Niki记得,在那时候梁锋给她买了一盒糖果,他说:“Niki,你一定喜欢吃吧,其实吃糖并不是坏事,但要小心你的牙齿,还有就是,如果你累了记得告诉我,我陪你去找你喜欢的四叶草,然后你要去那里是你的自由。”
Niki被这段话而感动,她从小就被无视,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注意到的温暖,她不管是于公于私,都自愿待在梁锋的身边,尽管他有时候也会很恐怖,变得很冷血。
在Niki回忆的过程中,诃若梦和Blue还在继续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男人最了解男生,没错。”Niki说完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她本是不抽烟的这也是跟着梁锋学的。
一支烟的时间,Blue把诃若梦推入了杂物间。
从来没有人知道诃若梦其实还是个“女生”,她再疯狂,也不会把自己牺牲了,但这次她主动奉献了自己。
疼痛感和Blue卖力给诃若梦的舒适感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是为了引起戈朔的注意,还是因为自己爱他太累了,或者是自己在那一瞬间移情别恋了。
忽然记起一句曾经在微博看见的话,“一个男人有多爱你,那么就得看他在床上多卖力。”,诃若梦望着Blue的脸,她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
“诃,这是你的第几次?”Blue忽然问着,他的眼睛锋利的像一把刀,只是微微眨动着,却带有无线的杀伤力。
“什么?”诃若梦被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第……第……第一次……”
说出这个答案时诃若梦有点心虚,她并不是不相信自己,她是看见了Blue眼中的刀光。
“你骗我。”Blue把一张雪白的纸巾放在诃若梦的面前,“没有血,到底是第几次?”
“呵!”诃若梦感觉自己头顶上的天空忽然“砰——”一声塌下来了,她冷冷地笑着,这次她分清楚了,在脸上的是眼泪,是自己的眼泪。
“你爱我还是爱……”诃若梦一直都是在爱着戈朔,她哽咽着,她从来不知道被爱原来也这么痛苦,那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活着?
Blue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他坐在门口,看着一丝不挂的诃若梦,一身雪白的肌肤,着才刚刚结束,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看见她娇滴滴的样子,又不直觉地有了反应。
“呵呵……”诃若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输了自己但不能输了自己的尊严,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安慰着自己,“没有血更好,我不用换衣服,况且这件裙子十几万,弄脏了怎么好意思拿去干洗店洗……”
站了许久,诃若梦还是没有等到Blue的回答,虽然刚刚那个问题并没有说完整,可是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就算不说他也会懂得。
“有些女生天生不会有血。”诃若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去解释着。
这简直就是羞辱。
“这恰恰真好成为了你们的借口。”Blue忽然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带着刺,“我会接受,只要你说实话,别骗我。”
诃若梦从Blue听见了“你们”这两个字,她笑着摇头,床上高跟鞋站在门口,“我不知道。”
撂下这句话之后诃若梦大摇大摆地走出“Go吧”,她的脚使不上力气,大腿内侧疼的厉害,想她哭,但现实总是在说这“不能哭”这三个字。
“……”
Blue一直沉默着,他握紧自己的手,不甘心地往墙上狠狠打了一拳,自己的手背立马被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空气中那种暧昧的空气还没有褪去,诃若梦在激情一番后掉落的单只耳环还掉在地上,但什么都结束了。
梁锋下的命令是等一切结束以后把Blue杀了,现在一切就已经结束了,Niki现在储物室的门口,她在给即将死亡的人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
Blue捡起地上的耳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诃,等……等我……”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是每一个人的通病,在Blue的身上也一样,只能怪诃若梦实在太美,很难让别人相信她还是个“女生”。
“等我!”Blue把耳环放进自己的口袋中,走到门口时发现门缝底下有一处的光被挡住了,他后退了一步,“有人在外面……”他变得很小心,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面,扭转门把手的动作很小心。
“既然你发现了我,那么我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Niki往旁边走了几步,从口袋拿出手套戴在手上,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拿了下来。
当储物间的门已经开到一半时,一抹微笑在她的脸上开出了花朵。
Blue的眼前忽然盖上了一层黑色,他刚刚力气耗费太多,这次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是谁?”他的手紧握着,但力气还是使不出。
“杀你的人。”Niki双手搂住Blue的头,用力往右边扭着,“咯——”一声之后,她松开手,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Niki已经完成了梁锋所交代的任务,她正想离开时,看见Blue旁边还掉了只耳环在旁边,她蹲下身子捡起来看着。
“诃小姐的耳环……”
Niki之所以敢断定这只耳光是诃若梦的是因为上面涂满了毒液,她从小就警惕,她的全身上下最起码有十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东西,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这件事情可以不怪在总裁身上,既然是诃若梦自己闯下的祸,那么就让她自己来背黑锅吧。”Niki转了个身,面朝着Blue,他的身体再过不久就会变得冰冷,“你们男人啊,真是无聊。”
最后Niki把那只带有毒液的耳光插进了Blue的手腕之中,并且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样日后就算追究了起来,也好有个解释。
这样的教训,对诃若梦来说才能算是惨痛的,最好让她不要再继续出入这样的地方,按照梁锋的想法,变成一个乖巧的娃娃,那也很好。
叶千子是冬已娃娃,诃若梦是芭比娃娃。
她们两个光是站在一起,都具有及其大的诱惑能力,如果再听见她们的呻吟或看见她们穿三点式,论谁都没办法从她们的身边逃走。
但“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总裁,完成了。”Niki从储物间回到梁锋的身边,另外把录像碟也带了过来,这是那段时间的监控,里面记录着诃若梦从进入“Go吧”到最后离开的所有过程,还有最后Niki杀了Blue的过程。
“嗯。”Niki做事情梁锋一直很放心,他把碟子放进烟灰缸内,点燃打火机丢下去,“人质屋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人质屋被烧了开始,梁锋的怒火也被烧了起来,他没想到叶千子居然会这么“调皮”,做出真的过分的事情。
“我在很早之前给所有的人质都看过叶千子的照片了,他们都说过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生,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他们串通好的,而且死亡的人数占大部分,逃亡的只是小部分,但至今下落不明。”Niki汇报着,“叶千子在人质屋的监控也调到了,她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人,所以我觉得……”
汇报是汇报,到决定Niki还是不敢善意乱下。
“你觉得什么?”梁锋看着烟灰缸里面的火,就如他心中的火一样。
“大概是……巧合吧……”Niki的声音很弱,梁锋很难才听清楚。
暂且不说叶千子的生理年龄,她的心理年龄只有小学生那样,如果一个小学生放火烧了一屋子的人,说给谁听,谁也不可能去相信。
梁锋挥挥手,表示让Niki离开,他不想再继续听这些借口,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只能怪自己低估了她。
……
城市里的空气都变成了汽车的尾气,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不呼吸会死,呼吸难过,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偌大宇宙中的悲剧。
阳光不顾这个世界是怎样,它还是一如既往地日起日落,照耀每一寸大地,但它没办法灭掉人类身上顽固的细菌。
如果是电视剧里,那么现在一定会忽然下起倾盆大雨衬托现在诃若梦的心情,但这是现实,现实不一样它不会被一辆洒水车就改变了天气。
偌大的太阳带来了无数温暖,诃若梦终于有一丝感觉到自己在活着的感觉,但觉得活着很痛苦。
“嗡——”诃若梦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她从口袋中拿出来看着,“一夜没回来,去哪里了?找到住的地方了?”
短信是戈朔发来的,他每次都把诃若梦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又自己来安慰着。
“在外面玩了一会,马上回去。”诃若梦回完短信之后按下返回键,看见信箱里千篇一律都是Blue的短信,她突然愣住了,手指僵硬着,打开了信箱——
“诃,我在你身后,一起去留学吧。”
“我被父母赶出来了,诃,以后我一个人生活,你呢?”
“今天好冷,这里也没有日本的樱花,我好不习惯,我好饿,这里的寿司不如日本的好吃,你去学做饭吧,我们一起吃。”
“你难过了是吗?又是戈朔是吗?还有那个占卜娃娃对吗?我看出来了呢,带你去野餐吧,我在你家楼下。”
“诃,明天开学,早上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晚上我送你回家。”
“如果你不想自己一个人的话,那就跟我在一起吧,如果我生气了的话那抱着我,一定不要松开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
诃若梦在大街上拿着手机不停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不停落下,晴朗的天空忽然闪着雷电,路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自己的脚步,“砰——”孩子把诃若梦撞倒在地,她的下身突然疼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美的大姐姐。”
“快走啦。你没看见电视上经常演吗?有人会故意的摔倒骗好心人扶她起来,之后那个摔倒的人就会嫁祸给那个好心人,说是他推倒的。”
“可是明明是我们撞倒大姐姐的。”
“她还是会敲我们一笔的,说不定等会就把我们卖了,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