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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冰魃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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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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