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北京的仲夏,太阳最是火辣辣的毒,踩着高跟鞋才走出咖啡厅,便觉一阵刺眼的光芒射来,刺得她的眼睛很疼,很酸,很涩,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滚落了下来。
盲目地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她像是丢了魂的木偶,心中满是无措,该怎么办?病重的父亲、脆弱的母亲,精神不正常的哥哥,还有个弥天的谎言!
脑海中飞速地闪过病房里的一幕幕,父亲被椎出手术室,母亲跟她一左一右跟着手术床跑、父亲并没有醒来,紧闭着双眼、一个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男人此时非常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生气、许亦然的眼有点酸,这个她从小怨到大的父亲就算再有诸多不是也是她的父亲,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医生一边跟着去病房一边说:“现在先保守治疗,如果继续出血或出血量太大了那就只能做开颅手术,要知道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所以能不做就不做,你们最好保持他心情的稳定,千万不要着急,动怒,也不要下地!”
许仕诚被推到病房,母亲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的他,许亦然站在床边轻声说:“妈,想让爸爸不着急,您要先振作起来啊!”
顾依莲望向亦然:“想让你爸爸不着急就要公司没事!”
“怎么可能,公司亏损的可是十几亿,我无能为力!”
“然然,你跟祁宇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顾依莲盯着她的眼睛问。
“他的母亲从国外回来了,对我似乎不冷不热,再说陆氏集团也不是陆祁宇说了算的,没用!”她并没有给母亲留有希望,因为这件事太大,她无能为力。
顾依莲转过头,叹声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家这次八成是撑不住了,你要是能结婚的话就赶紧结了,万一到时候许家一倒不起,指不定有多少要你爸爸还债的呢,到时候你怎么嫁进陆家?”
许亦然这才明白母亲的意思,以前她能肆无忌惮的挥霍陆祁宇对她的感情,但陆家不会容忍一个普通的儿媳,更不会容忍一个娘家破产的儿媳,即使他爱她。
她的眼睛有点湿润,急切地说:“妈,先不说这些,遇到合适的我自然会嫁,眼前我是一定要跟你们共进退!”
顾依莲摇头,“傻孩子,这事儿你背不了,更何况商场竞争的一些下三滥手段,没必要让你承担!”
她不太明白母亲的意思,此时顾依莲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表情严厉地说:“许家的事不用你插手,你答应我,不要因为许家去做一些不必要的牺牲,不,你要发誓,用我的命发誓!”
许亦然被逼无奈,看着母亲的眼不住颤抖,胸口也是死死地揪痛,“妈,您不要逼我了行吗?人生是我自己的,该怎么抉择,这点权利我该是有的吧,这种誓言我是不会发的……”
“不行,你必须发誓。然然,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会因为救许家破产危机而牺牲自己,否则顾依莲出门被车撞死!”母亲的表情有点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