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南海大学纪委书记亲自打来的:“张校长,请你现在到校纪委办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张强明知故问,纪委书记打电话找,能有什么好事。
“来了你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强呆呆的忘记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愣了半天,这才有气无力的把话筒放下,脸上露出苦笑,没有马上起身去纪委,而是坐在那把过去李校长坐过的舒适大班椅上,点燃一支烟,大口的吸着。这个位子,他才坐了没几天,现在,就要与他的屁股说拜拜了。
张强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严重,一旦学校纪委追查起来,岂止是替李天意造假顶替别人上学的事,还有在他担任学生处长期间,贪污挪用学生处经费无数笔,加起来的数额很大,还有学生会的部分款项也被他截留挪用过很多笔,在他参与招生的几年时间里,收受过考生家长的不少贿赂,甚至在处理学生违纪问题上,他都要敲人家一笔。
这些问题,只要自己一倒下,立即会有人站出来,把过去被他捂住的锅盖揭开,里面臭气熏天将大白于天下。
张强坐在办公室里,前思后想,越想越感到害怕,最轻,下半辈子将会在监狱里度过,过惯了舒舒服服日子的张强,当然不会去过那种没有自由,当牛做马生活,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自杀!
自杀的方式很多,张强不愿用太痛苦的方式,他选择了没有任何痛苦,像平时睡觉没有任何知觉一样的方式。
服药,安眠药。
他知道在家里或在办公室,想死都难,于是独自开车,在药店买了瓶安定,到希尔顿酒店开了间豪华套房,不过这次他没花费公款,而是刷的自己银行卡。
既然想舒舒服服的去死,他到希尔顿酒店,当然是为了这里的‘模特’,但他不知道的是,昨晚这里的夜总会被警方捣毁,没有模特为客人提供服务了,但总不能没舒服或爽够就了结自己的生命,于是,张强打电话,叫来了他过去认识的一个老相好,是个在风月场里混的,他是她的老客户。
他把手机关了,和这个老相好在豪华套房里,做了他能想到的任何事,不仅耗尽所有体力,还把身上带的所有钱给了这个女人,当这个女人离开后,张强用酒店里冰箱中为客人准备的小瓶洋酒,把一整瓶安定全部服下,穿戴整齐,仰躺下,很快,闭上了双眼,眼角还滑落两滴泪珠。
学校纪委的人,等了很久,没见到张强到来,于是有人找到他办公室,没人,到家里找,也没人,打电话,关机,再看他的专车,不在。
纪委意识到张强极有可能畏罪潜逃,在夜晚十点多,才不得不向警方报案。
警察通过交通摄像头,很快找到了张强的落脚点,赶到希尔顿酒店时,已经晚了,张强的心跳早已停止。
希尔顿在不到一天时间内,夜总会被查,客房里又死了人,而且还是著名大学的校长,正厅级,不关门整顿都难。
住在酒店的客人,酒店给予全额退款,让他们另找酒店住宿。
王志等于白住了一天一夜,拿上酒店退回来的钱,到食为天找贾合偕,把他在酒店听说的事告诉了贾合偕。
贾合偕听了王志说希尔顿酒店死了个南海综合大学副校长,顿时想起周永恒在晚饭时提起跟随柳根到秦校长那里告状的事,马上给柳根打电话。
柳根下午带周永恒把诉状当面交给秦校长后,没回学校,而是直接回了公寓,这几天他感觉有些乏,回公寓便躺下睡了,要不是贾合偕打电话来,他也许会一直睡到第二天。
“根哥,好消息,你和红薯哥说的那个张强,极有可能死了。”
柳根在电话中听到贾合偕显得有些激动的说话声,一头雾水,问:“老贾,你说清楚点,到底是谁死了?”
贾合偕于是把王志给他说的,大概的在电话里给柳根说了说。
柳根高兴得从床上蹦起来,没穿衣服,激动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电话中给贾合偕说:“老贾,你把这个消息,也告诉红薯哥……真是太好嘞,看来,事情进展,比我想象还要快,红薯哥不会再走你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嘞,他完全有可能恢复学籍,成为今年我们学校药学院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