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2217房出来,过道空空的没人,进入2220房间,颜玉才开口问:“根哥,你说的改变计划是什么意思?”
柳根先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坐进软椅上,一字一句的说:“先要钱,后杀死人。”
“你是说……让李甘把钱交给我们,然后才把他做了?”颜玉惊愕的望着柳根:“不行……还是按原计划办,我们没受命追缴巨款,只负责杀人。杀了他,找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埋掉,然后回国,这可是我俩事先说好的。”说完,拿了一块护垫,走进卫生间,但没关门。
“那笔巨款,要是李甘一死,可就没法拿到手了,与其流进欧美金融市场,不如把钱拿到手,为国内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和地方,做一些政府该做但没做的事。”柳根朝着卫生间门大声说,听到里面传出马桶冲水声。
“要是按你说的计划办,我们的危险系数就增加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亲人在国内,为了他们,我俩就算完不成任务,也必须回到他们身边去。就如那个女人说的,我们应该想尽办法的活着。”颜玉说这话,走出卫生间,坐到另一把软椅上:“李甘不会轻易把钱交给我们的,就算他愿意,我们怎么带回去?如何做那些你异想天开的善事?根哥,别管那些钱了,我们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蚂蚁,被人拽在手心,惹恼了他们,轻轻动一下手指,很轻易便能让我们粉身碎骨,我们的亲人连尸骨都见不到。”
柳根不清楚李甘卷走的钱有多少,他从不关心这些,但现在他下了决心要把钱从李甘那里拿到手。
“颜玉,你从小生活在一个不愁吃穿的家庭里,不懂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家干沟村及周围的村庄情况,村民们一年到头苦死累死,仍然穷得还不如城里的叫花子!”说道激动处,柳根坐不住,站起身,来回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我这样从小吃不饱饭的孩子,在我们老家,现在依然有,而且不少,这都什么年代了,那帮高高在上人,他们比谁都清楚,但却装糊涂,虽然也有嘴巴上说要如何如何改善民生,可实际呢,尽管也给了老百姓一点实惠,但苛捐杂税和名目繁多的各式各样非法收费,把所给的那点实惠,换着法子的抽了回去,甚至加倍的盘剥。就拿我老家干沟村来说,小时候我常听村里老人感叹,日子过得比解放前还难嘞,解放前生态没被破坏,人口也不多,除了地主老财们的佃租外,不用再额外缴纳税费,村子脚下的那条干沟,每年还有半年多时间流淌着水,饥荒之年,地主老财们还会打开粮仓熬粥给村民度饥荒。可解放后,把山林砍伐光开荒种地,干沟村的那条干沟,便真的成了一条名符其实的干沟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滴水,而且人口暴曾,现在是解放前的十倍。你说让那里的村民们,咋个活得像个人样嘛!”
没有比较,就无法知道差距。柳根到南海上大学后,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现在也算个人物了,可他不仅没丝毫的得意,反而内心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总会想起老家干沟村那些灰头土脸的村民们。
柳根总想为家乡艰难度日的父老乡亲们做点什么,可他虽然有了公司,但却总感觉比过去还穷,因为他现在不仅仅只为了自己一个人的温饱考虑,还有几千人的职工和他们的家里老少,每个月等着领薪水养家糊口,他必须想尽办法的让企业正常运转,保证按月足额发放员工的薪水。
他现在哪能拿得出一大笔可观的闲钱去帮助老家的父老乡亲啊。
既然有机会获得一笔巨额财富,尽管是不义之财,但毕竟是能办很多事能帮很多人的巨款啊,他岂能不为所动。
“要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干!这笔钱,决不能也跟着李甘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柳根坐回软椅上,有些赌气似地说。
颜玉撅起嘴,有些委屈的说:“人家又没说不干,只不过是提醒你其中的风险嘛。”偷偷看柳根一眼:“生气啦?根哥,不至于。”
“你同意我的计划啦?”柳根笑了:“我知道你会同意的。”
“你先别得意,这件事,要干,就必须计划周密了。”颜玉白了柳根一眼:“首先,该摸清李甘存放钱的银行在哪里?他采取了哪些确保巨款不被冻结或被别人提走的措施?其次,该采取什么手段逼迫李甘把钱交给我们。最后,假如从李甘手中拿到钱,我们该存放在哪里才安全?”
“这些,我初步想过嘞。”柳根笑嘻嘻的说:“李甘入了巴西国籍,人也在巴西,但我相信他的钱绝不会存放在巴西任何一家银行里,即使有,也不过是少部分,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巨款会存放在欧洲某个国家的银行里。以李甘在钱财方面运作的本事,肯定会用非常便捷的转账方式来调用他的钱,当今最便捷的,莫过于网络,即使他人在巴西,可只要手指轻轻一点鼠标,远在大洋彼岸的巨款便能像隔空取物般随意调动。为此,我们最关键的是,如何逼迫他把钱转入我们指定的账号内,而这个账号,我俩临时在巴西开户是绝对不行的,我们的一切,人家了如指掌。但我想到了一个人能为我们提供安全海外账户。”
“谁?”颜玉立即问。
“温寒梅。”柳根回答。
“她……不是在逃通缉要犯嘛……难道你……”颜玉张大了嘴巴:“根哥,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