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一解决,我还在山上扯了根网线,买了台二手电脑,经常在网上分享同行们狼狈为奸的故事,眼界大开。
至于妖术,全然忘在了脑后。
不觉荏苒三年。我也年近而立了。
一天,玄真所在的白鹤观里有个大道场,人手不够叫我去凑数,我扮了个小鬼活灵活现的跑五方,最后主人家赏下钱来。多少分了我一些。
为了感谢玄真有活经常叫我,我请他到我观里吃饭。
白鹤观是全真,是要持戒的,我图南观道协注册时是正一,所以戒律相对宽松,当我压低声音告诉玄真炖山鸡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口水从他大黄牙缝里流了出来,恨不得一步到图南观。
前一天我在山上放的夹子打死一只山鸡。
玄真早早跟他们观主请好假,晚上在我观里睡。
傍晚我安排好碗碟菜蔬,烫上一壶老酒,撕着山鸡腿,和玄真吆三喝四的喝了起来。
推杯换盏间,无非是他羡慕我正一道将来可以娶妻生子,我羡慕他白鹤观挂单钱很可观,加上科仪等各项提成,一个月好几千……
正说着闲话,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把玄真吓得一哆嗦,身为全真弟子,藏在正一观里喝酒吃肉,传出去道士生涯算完了。急忙往供桌底下钻。
我等玄真藏好,过去开门,门一开,我笑了。
一头老山羊两只后蹄直立,一只前蹄趴在门框边,另一只前蹄腾出来,有模有样的在敲门。
我剔着牙,满嘴酒气和屋里玄真说道:“这是老天觉得咱一只山鸡下酒太寡淡,给咱送菜来了吗?来就来吧,还会敲门,你说搞笑不?”
正说着,院子山门里闪进一个老羊倌,拿着赶羊鞭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羊咋就忽的失心疯了,紧赶慢赶撵不上,跑到这观里……”
话音未落,只见那山羊,突然后蹄直立,前蹄交叉在胸前,人模人样的张开大嘴,发出人声,说道:“梁葫芦,我是你师父给你埋伏的术法,这个名堂叫‘羊叫门’,从今天起,你可以打开木匣了。莫辜负学了二十多年的妖术。”
那声音竟和我师父一模一样。
老羊倌当场叫了声“亲娘啊”。吓得脸色煞白,扑腾跌倒了在了地上。
玄真在供桌底下见到此景,吓得后门没把住,肚子窜了稀,连拉带尿湿了一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