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布隆冬的,也看不甚清,只见一口大缸与地面平齐,村长也失去了原来的兴趣,且年纪大了,熬不住,说是先回去看看王立才情况,嘱咐我们继续在这等等,看看这缸有没有异常。说完自己扛着柴刀回家去了。
经过我们仔细观察,发现缸沿与地贴平,周围插着五色杏黄旗,旁边还有一个铁秤砣,秤砣上长着一支花,没错,不是粘上去的,就是在秤砣上长着,那花就一个枝子几片叶子,顶头一朵蓝白色花,含苞未放。
玄真道:“这个局邪的可以,秤砣上开花,这是木克金之象,正五行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这个是反五行,所以木克金,立局之人绝对邪的可以。”
李小赞道:“那咱们会不会有危险?”
说完,两人齐刷刷的看看我。
我两手一摊:“绝对会很危险,我身上一丁点妖术齑都没有。”
玄真就对里小赞说道:“那有啥情况,咱个人跑个人的,谁喊救命也不能停脚,别都搭里面。”
那花的枝子上挂着一张符,拿手机一照,看那符时,上面却不是道家常用的符字,也不是敕令起手,上面画着一支淡墨梅花,风雅不输王元章。
秤砣旁边,还有一只玻璃杯,上口和下底儿一样粗。
李小赞用手机照下来,不解其意,问道:“你们俩都是道门的,看不出这个局啥意思?”
玄真道:“这缸我知道,是摆弄着这些蛐蛐,收集这些泥土的,可这秤砣开花还有个玻璃杯,我不知道干啥的?”
正说着话,那花突然间自己开了,在花蕊中坐着个小女孩,拿手机一照,头上梳着两个抓角,额前一个刘海,脸上红扑扑的,身着小裙子,手里拿着一柄小扇子,正对着我们笑。
满打满算,花中小女孩比一粒花生米高不了多少。
我们三人用手机开着手电筒,照着花朵,看得嘻嘻哈哈的,这小东西太可爱了,突然之间,那小女孩拿着小扇子朝我们扇了一下。
我突然感觉脚下失空,如同在摩天高楼上失足坠下,好在一瞬间,我就双脚着地了。没摔着。
落地一看,眼前怪石兀立,沟壑纵横,再一找玄真和李小赞,已经全然没影了,不过声音可以听到,呼唤彼此,那感觉竟然相距几十米远。
我们三人通过声音,找到对方,重新聚在一起,可谁也不知道这是到了哪。到处都是大石头,视线也看不很远。
正疑惑之间,身觉大地微颤,定眼看去,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头怪兽。
个头有大象一般,却前腿直立,后腿弯曲,眼睛突出,肚皮一鼓一鼓的……
玄真惊呼一声要跑。
我厉声道:“别动,千万别动,这是只房子一样大的癞蛤蟆,只能看见动的东西,只要不动,就是安全的。”
我们三人一时间谁也不敢再言语,一动不敢动,呆若木鸡。
可蛤蟆这东西,不像猫鼠等皮毛兽在一个地方呆不住喜欢到处乱窜,蛤蟆可以在一个地方蹲上一晚上,条件合适,蹲三十年也是它,所谓猫鼠廿载,蛇娃百年,就是一动一静的道理。
人是绝对耗不过蛤蟆的,一个姿势站着,不一会就全身酸疼。
本来赶了几十里山路,就全身酸疼,这下一站,更是坚持不住。
正在此时,突然感觉脚下生风,我被一阵龙卷风给托了起来,刮得我头晕目眩,不辨南北。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玄真和李小赞也都在,只是周围的物象全部扭曲了。
我往地下一看,竟是石英地面,打磨的溜光平滑,再往前走了几步,是一道水晶墙,而且成弧形。
往天上一看,圆圆的有一个口,上面繁星点点。
李小赞道:“我明白了,咱们仨现在在那个玻璃杯里。”
玄真也道:“我也明白了,那花中小孩,把整个世界都变大了。”
李小赞打了玄真一下道:“你傻啊,是那小孩把咱仨变小了。”
我们三人一阵乱吵,也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总之这感觉很奇妙。
玄真开始大放厥词:“我说梁葫芦,你不是天天自吹自擂,说你妖术多么牛叉,多么无敌吗?如今叫人家瓮中捉鳖,裤裆里抓了虱子,你臊不臊得慌?”
我无言以对,是啊,堂堂一个末代妖术师被人变成花生米大小,圈禁在一个玻璃杯里,颜面何存?
但没有妖术齑,确实是一点办法没有。我们三个又斗了一阵嘴。
玄真扒着杯子壁,喊道:“花神仙,在下无意冒犯,求你把我们放出去吧,我还没结婚讨媳妇呢?”
遥望那朵花,已是非常巨大,高高悬在天际,但花已经闭上了,仍然是个大花骨朵。
按说,被变得如此之小,应该无心睡眠。但我们一夜劳累加上几天来没睡好,又加之玄真、李小赞两人,只有四句话说得明白:入山可当匪,见人能装纯,上炕是流氓,脱鞋就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