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齐佩雅都很安静,她不怎么说话,有点心事重重的感觉:“怎么了?在担心甜甜姐?”我问。
我们从宗派逃出来之后就没见到甜甜姐,生死不知。
齐佩雅摇摇头:“我小姨是没有那么容易死的,她不会有事。”齐佩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有些勉强,之后我们岔开了话题,闲聊了几句,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进了山,这个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了,马上就要到清明了。
春天,北方的天气多半是阴冷潮湿多雨,我们开出没多久,天就阴沉了下来,然后下起了小雨,这种小雨一旦下起来,很可能一周都不会停。
孙凯的车速慢了下来,雨刷器时不时擦过玻璃。
我们这辆车一共坐了四个人,是我、孙凯、齐佩雅和黄子花,黄子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帮孙凯看着路,而高猛他们几个的车就跟在我们车的后面,和我们保持了几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车又开了一会儿,道越来越窄,还好这个地方本来就挺偏僻的,没什么人,所以路上也没多少车。
我看向窗外,外面全是树林,这个时候树叶刚开始发芽,大多数的树木看上去还是光秃秃的,林子深处有些阴沉和渗人。
这个时候,我看见有一团烟雾正从林子边缘升起来,等我们靠近的时候,发现是祭扫的,一群人围在几个大大小小的坟包附近烧纸,烧纸的火势挺大的,烟雾缭绕。
再往前就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孙凯说开过去休息一会儿吧,下雨了,车开不了那么快,估计到孙家的渠道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比我们预计的时间要长很多,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继续开车。
孙凯下了公路,拐进了旁边的小村子,这个村子只有三十来户人家,这个时间,村民都在地里忙春耕,村子里没多少人。
我们在村子的食杂店里买了泡面,让老板娘给我们泡上,我们就坐在食杂店外面的折叠桌边吃面,吃到一半就看见几个村民从村口走进来,他们从我们身边路过,身上带着灰的味道,估计就是刚才我们在路上看见烧纸的那些人。
当这些人经过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感觉,我抬起头,只见这群人当中有个女人也恰好回过头,看见我,莞尔一笑,只是这一笑太鬼魅了,看得我浑身直起起鸡皮疙瘩。
吃完面我们几个正要走,忽然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女人拦住我们几个,这个老女人有六十多岁,眼睛里全都是白内障,她嘴唇翕动着,她说:“请问你们这些人当中可有一位姓胡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