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跪地答道:“适才用午膳时,奴婢将诸位娘娘、小主的小扇都收了过去,细细区别放好。待娘娘们用过了午膳,奴婢便又将小扇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各位娘娘、小主。”
她说着,便窃窃抬眼看了看轻颦,小声道:“哪面小扇是哪位娘娘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并无差错。”
“那便是物归原主了。”淑妃听完她的回话,道:“卿嫔,本宫再问你一遍,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你自己做的,还是指使他人做的?”
轻颦坚定回道:“嫔妾说过,这些东西并非臣妾所做,臣妾亦不曾指使他人做过。臣妾对皇后娘娘的敬重之意,日月可表、天地共鉴!”
淑妃闻言,不由讥笑道:“你还敢拿天地日月来赌咒?你若不提,本宫倒忘了。我大明朝年年丰收,百姓富足。怎么今年,民间倒闹起旱灾来了?”
“谁说不是呢!”婧贵人插嘴道:“这旱灾闹的,倒真是蹊跷呢!”
婧贵人本与淑妃不合,可眼下,为了拿轻颦出气,她们竟也唱和着说到了一起。
“依本宫看,定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你横行后宫、独占春色的霸道做派。”淑妃狠狠盯着轻颦道:“是你惹的上天震怒,老天爷才降灾于我大明子民,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娘娘,天灾**岂是我一介女子可以左右的?”轻颦仰面看着她,愤愤道:“嫔妾着实不敢担此大罪!”
淑妃见轻颦反驳自己,不由发狠道:“说到底,一切皆因你而起。今日,本宫便要替天下百姓,好好治一治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祸水。”
说着,她便向身旁的太监吩咐道:“赵福源,你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尽管伊秋、碧荷等人苦苦求情,凌雪亦附和着讲了几句情,却都无济于事。
不容分说,赵福源的巴掌已狠狠迎上了轻颦的脸。不过几下,轻颦的嘴角便已渗出了鲜血。
众人从旁看着,很是受用。
“恩宠过多,自然会招致祸患连连。”这个道理,轻颦也是清楚的。
淑妃端坐在上,垂眼看着轻颦。又放狠话道:“卿嫔,你对皇后的不敬之心,后宫诸人皆是有目共睹,你嘴硬也没有用。实话告诉你,本宫今日,便拿你开刀,好好治一治那些平日里便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贱人。”
她一面说着,一面抬起眼,扫视着众人。最后,她将目光落到婧贵人身上。
婧贵人深知她话中之意,只不服气的扭过头,不看她。
淑妃又道:“你乖乖从实招来,兴许皇后大度,还可留你一条性命。你若一味犟嘴下去,本宫今日就是弄死你,也是有诸位妹妹替本宫做人证的。”
“嫔妾冤枉!”轻颦咬紧牙、昂起头,倔强道:“望娘娘明察!”
淑妃长舒一口气,道:“你真是嘴硬!是你对皇后大不敬在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就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一时间,长宁宫内,淑妃威风八面。
整整三日,轻颦都被淑妃困在长宁宫内,不断受着她的零碎折磨。好在有庄妃出面。她有意寻了些借口,便赖在长宁宫里,紧紧盯着。又时时处处加以维护,才使得轻颦未遭奸人谋害。
庄妃一面软硬兼施,与后宫诸人小心周旋。一面又在私下里,悄悄打发了可信之人,快马加鞭的出了宫,去向皇后禀报。
三日后,朱棣赈灾济民事了,便提早回宫了。至黄昏时分,朱棣的仪仗队行至宫门前。恰逢皇后亦刚好祈雨归来,二人便一同回了宫。
见了朱棣,皇后便将听闻的轻颦一事,禀报给了朱棣。
朱棣闻言,登时色变。未及更衣,他便直奔向长宁宫。
皇后亦赶忙召集了各宫嫔妃,齐聚长宁宫。
经了三天的折磨,轻颦已然憔悴至极。且不说她身上不显眼的地方,就连她那张俊俏的脸蛋上,也浮着道道指印,肿得厉害。她嘴角的血迹虽已风干,却还依旧清晰。
朱棣一见,便心疼不已。
他勃然大怒。
眼见着朱棣动怒,淑妃一行人虽胆战心惊,可嘴上却依旧死死抓住轻颦的把柄,据理力争。她们咬住轻颦对皇后的大不敬之罪,执意请求朱棣依照宫规处置。
朱棣见她们有证据在手,又不依不饶,便也觉此事棘手,不得已便先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