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时候女人会怎么想,自己的男人找的姘头?
我笑了,他们两个挡在门口,我的手轻轻地抬了起来,小飞几个孩子猛然过去将两个人推开,再然后我走了进去。
担架一直都在后面跟着,等到大春抬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没吭声,女人先说话了。
她的嗓子很尖锐,好像是圆规划过玻璃,这个声音进入我的耳朵让我打了一个冷战,我想起当年他们在这个房间里面堵着门恶毒地骂着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然后将她逼去流浪。
她的声音没有变,她喊了一声:“别把死人抬进我们家,晦气,抬出去,抬出去。”
死人?我们家?
我上前一步,抬手给了女人一个耳光,女人啊了一声捂住了脸,她后退了几步,推了一下自己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一屋子的人不敢动,喃喃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报警了啊。”
我身后的律师走到了前面,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他笑着说:“当然了,你们不报警,我们还打算报警呢。你们侵占了别人的房子,非法侵占可是要判刑的。现在主人回来了,你们要是不搬走,我们立刻报警然后民事起诉你们,不光要让你们把这几年的房租拿出来,还要你们赔偿房屋的折旧费,当然还有我当事人的精神损失。不过如果你们接受调解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打个折,拿三十万就可以了。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女人刚刚本来跑去拿电话了,听到律师的话不敢报警了,电话放了下来。
男人说:“你胡说,这是我哥家的房子,我怎么算是什么侵占了?哦,哦,哦,我想起你是谁来了,你不是那个……那个我们撵出去的那个吗。”
那个女人啊了一声,窜了起来,指着我骂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我哥买回来的小浪蹄子,跟爹睡完跟儿子睡,挑拨儿子杀了爹的丧门星,你个……”
我站在那里听着,仿佛回到了过去,他们两个站在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我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有这么污秽的语言。
身旁几个影子一闪,小飞过去抓住了女人的下巴,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小飞手中的匕首放在了女人的嘴里,咬着牙说:“老子今天把你的舌头给你割下来。”
而那个男人此时此刻已经让几个小弟踹到在地,正抱着头鬼哭狼嚎地在地上打滚,那些个孩子听到有人骂我,完全怒了,一脚脚踹着这个男人。
小飞转过头等着我的命令,我看到小飞的眼睛红了,那刀子就在女人的嘴里,女人不敢张嘴怕小飞割了她的舌头,也不敢闭嘴怕刀子割了她的唇,她的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含着那匕首,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它。
这么一个高贵的农村女人,居然用这样的姿势来含着匕首么?
她当年骂我的那些个话中,不是对这个姿势有着很深刻的描写么?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过去的恶人,她骂我的那些个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