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不算完。
因为之前裁云坊为了搞臭芙蓉裳的名声,在黄五娘污蔑芙蓉裳一事上积极地推波助澜,事情闹得太大,这回儿真相一暴露于人前,反转太大,震惊的吃瓜群众便将两家之前的恩怨也都翻了出来。
于是黄五娘之前为财叛主,转投裁云坊的事情又被翻了出来,大家在谴责黄五娘忘恩负义的同时,也嘲笑裁云坊有眼无珠,还以为挖回去了一座金山银山,谁知非但没有赚着钱,反而因此赔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自打嘴巴,让他人想同情也同情不起来。
若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街谈巷议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茶楼酒楼的见此事有利可图,竟然这件时新的闹剧编成了话本子,一波三折,勾勒润色的,再由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讲出来,以吸引听众,趁机赚个盆满钵满。
京城不乏闲人,最爱拨弄这些身边新近发生的又和权贵们有关的新闻,呼朋唤友、捧场叫好,很快便将这件事情喧嚷得沸沸扬扬,比之前闹得还要厉害。
冯淑嘉这几日都留在芷荷院里,外头的消息都是采露或是石进传回来给她的,听闻安掌柜这会儿急得焦头烂额,差点一夜白头,想方设法地要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她冷笑一声,说:“拿银子和他对着砸,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事情不够大,安远志又怎么会出面。
采薇和采露俱是叫好,啐生道:“活该这个老匹夫急得一夜白头!要不是先前他威胁鼓动黄五娘可命地泼咱们脏水,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踩不死咱们,事情又如何会变得如今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说罢,采薇去内室开箱取了钱匣子,交由冯淑嘉阔气地取了十足的银票,交代采露包下尽可能多的场子,让说书先生单说这一桩故事。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会办得妥妥当当,让那安老贼后悔招惹上了咱们!”采露信心满满,当即转身出去办事。
黄五娘一事上,芙蓉裳吃了个哑巴亏,被裁云坊算计来算计去的,别说是冯淑嘉了,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早就恨得不行了。
现在有机会出口恶气,她们当然会全力以赴了。
等采露一走,冯淑嘉便招了采薇近前,一起去前院寻冯异。
采薇疑惑不解,一面服侍冯淑嘉出门,一面问道:“姑娘这会儿去前院寻侯爷做什么?”
冯淑嘉低笑一声,眼波流转,脆声道:“自然是去寻父亲诉委屈了。”
安远志一个人出面可不行,总得冯异也出来给她这个做女儿撑腰做主,大人物都登了台,这戏才能够唱下去,也才能试探清楚汾阳王对冯异的底线容忍在何处。
最好,能借机让冯异更近一步看清楚汾阳王的真面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