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必多说此一战的过程,那秦奕在山林之中,率领着数十人,左冲右突,直把西戎一众军队弄得晕头转向。及至天明时分,秦奕方才借着黎明前的黑暗,带着一众士兵回到宁德大营。
西戎一军人数毕竟不多,虽然带了有投石机等重型机械,但也很快在短兵相接之后做出判断,避免了被秦奕彻底反杀。这一支军队,毕竟是欧阳远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士兵,他可不想将这一支军队埋葬在这里。更何况,他这一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需恋战。
此时的宁德大营,粮草积聚之所,早已是焚烧殆尽;伤残士兵,也是嚎啕大哭,可谓是悲声阵阵,不忍耳闻。
中军帐虽然焚烧殆尽,但是在遭受敌袭的前一刻钟,八贤王夏淳等人却是因为紧急的事情离开了。
牧南风再一次出现在秦奕的面前,二人彼此从其中的眼睛中,皆是看出了复杂的心情。这一场敌袭,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们自然是极为清楚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宁德大营内部,出了奸细!”
牧南风一拳砸在烧得只剩下一半的柱子上,从他愤怒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一件事的罪魁祸首有多恨。
“好在,八贤王和主将他们都没有什么事,否则的话,我绝对饶不了这些王八蛋!”
“牧将军,容秦奕我说一句。宁德大营如今的粮草已经焚烧殆尽,剩下的口粮,恐怕撑不过三天。北凉关、南凉关早已经被攻破,西凉关已经是瓮中之鳖,我们若是再继续在这里守下去,恐怕会将我们自己葬送在这里!”
秦奕一边说着,一边抱拳拱手,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身为一名军人,他对于眼前的情景,有着极为敏感的判断。或者换句话说,此时的秦奕,更像是一个具有战略战术素养的前线指挥官。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之中粮草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说。如今宁德大营的粮草,已经被西凉的一股军队焚烧殆尽,那么意味着往后的日子,这一带的士兵,恐怕就要忍饥挨饿了。
“若是不早早做出决断,我们必然会困死在这里。西凉关的地势虽然险要,但末将却是觉得,那里不过西戎军队引诱我大军驻防的一个诱饵罢了。五处关隘,已经被攻下了两处,另外三处除了西凉关,其余的两处,恐怕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西凉关就真的成了一座西北孤城了!”
牧南风听着秦奕这么说,深色不由得阴沉下去,他自然明白秦奕所说的,对于大夏边境的诸多军队,有着怎样的意义。或者换句话说,秦奕已经在言语之间,给这里所有的军队,指明了退路。
“丢了西凉关,不光光是我的脑袋,就是西凉关的廉政将军,都得掉脑袋!”
牧南风心中在颤抖,他也同样清楚西凉关的重要性。其他关隘,或许可以依据天险节节抵抗,但是一旦西凉关让出去了,那么西凉关背后的凉州地区,可就是一片宽阔大道。到时候,可以说是任由西戎铁蹄践踏了。
“可以先写表章交给八贤王他们,然后再有朝堂决断。但末将所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如劝告廉将军和石将军自行作决断。毕竟,从凉州到京城蓟州,以最快的速度,至少得花费三五天的时间,一来一回之下,必然是半个月之后了。而半个月之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恐怕没有人能够预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