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风闻言,叹息了一声。他明白秦奕所说的一切,都已经说到了根本上去了,自己自然是无法反驳的:“也罢了,回头我便是上报营主等人,毕竟凉州一带,距离朝堂太过于遥远。此时的境况,已然是形势比人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
“确实如此!”
二人之间经过这一番交谈,自是达成了一种共识。宁德大营这一处营区,已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对于主官来说,必须尽早做出决断。
西戎军队偷袭宁德大营的消息,自然是传递到了西凉关关内。此时的廉政,正一筹莫展的看着桌案上的文书:“宁德大营被欧阳远通过北凉关附近的山区小路绕道后面偷袭了。此次袭击,令宁德大营之中囤积的粮草,付之一炬。”
“啊——”
廉政的话语刚落下,大堂之内的众多副将,皆是面无血色。他们很明白,宁德大营之中的粮草若是有失,整个凉州边境的驻军,都将无法得到有效补给。甚至是,可能会过上忍饥挨饿的日子。
数万大军,在边境集结着,每日的消耗,可想而知。若是粮草不济,必然会抵御入侵失败。
“现在,宁德大营的营主石刃,发来消息,建议我们退回关内,放弃西凉关等地。”廉政嘴角上的胡子一动一动的,似是在做着什么确认一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的形势比人强,宁德大营之中发来这样的消息,也是情有可原的。”
“将军,我们在这里已经驻扎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了。虽然一直坚守不战,但到头来说,也是在向西戎示弱啊……”
“不是我不愿意出城迎战,而是有所顾忌。西凉关是一处紧要的地方,战略价值重大,固守要远比主动出击来的胜算大得多。而如今,宁德大营遭遇了危机,粮草不济,更不可能是出战的时机,撤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廉政驳斥着一名副将的言论,很显然这位沙场老兵,懂得一些章法,经验丰富,很快就判断出来,西凉关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
“如今,北凉关、南凉关已经被攻破,后方已然不安全。纵然我们的城池足够坚硬,但腹背受敌的感受,必然极为不舒服。”
他的话一出,便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宁德大营的危机,已经表明,阴山天险已经不再。我们不妨让开西凉关,让他们西戎军队开进凉州地界。再然后,我们坚壁清野,让他们孤军深入,待机出击,必然能够寻找到有效战机,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其中不断有人向廉政建议着一些事情,他们也同样有着足够深的战略远光。这些副将,常年驻守在西凉关一带,对于这里的环境了解得极深。他们明白,背后地带已经出现了危机,就已经意味着这里不再安全。
即便是坚守下去,也只可能是枉送数万大军子弟兵的性命,最终西凉关依然会失守。如此这般,不如提前撤退,也好能够做出一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