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四溢的大掌停在空中,掌心向下,正对着久之的头顶位置,眸光微眯着,望着单膝跪下的久之,君怀闻眼底的好笑意味越发浓郁。
真是有趣。
心头再次道了一句,周身的气息略略沉下了一些,君怀闻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脚步往后撤开了一些,眉头轻轻一挑,笑意泛上,并未开口说话。
这男子既然主动认自己做主子,他君怀闻又有何不乐意的?
众人均是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这男子同君怀闻究竟是什么关系。
锦嵩站在阶上,将这面前所有的情况都看在了眼中,孩童模样的唇边是一缕极为成熟地笑意,眼眸略略侧开,再度看向自己身后站着的凤鸣,话音悠悠然出口:“原来席居还是君帝的人。”
停顿了片刻,对着凤鸣笑了笑:“凤鸣,你可知晓?”
凤鸣一双眸子里是深深的害怕和不安,视线垂着并未看向锦嵩,袖中的两手早就是因为紧张而死死地攥在了一起,听到锦嵩对自己的询问,口中讪笑了两声,低低地回道:“凤鸣,并不知晓。”
“噫?”一声淡淡的疑惑出口,锦嵩的笑意里是泛上了些许的不解,“这君凌宫,竟还有凤鸣不知晓的事情?”
淡淡然的话音出口,似是笑意十足,却是字字带着诛凤鸣心一般的嘲讽。
凤鸣的头垂着,紧攥着的手越发用力,指甲狠狠地戳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却早就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锦嵩的视线自然是将凤鸣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悠悠然地转过身子,重新看向了远处的方向。
感觉到锦嵩不再看向自己,凤鸣的视线终是一丝一丝地抬起,看向了男孩的背影,心头上,却是如滴血一般的疼痛。
先是君怀闻,再是这锦嵩,这君凌宫,究竟把自己当什么了?!!
“起来吧。”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足足半刻的时间,君怀闻的视线再次转过,扫看过众人,旋即落了声,示意久之起来。
久之也是没有丝毫的含糊,快速起身,在君怀闻的面前站定,头略略垂着,周身的气息,一片沉稳。
“额唔……呕啊……啊……额……”那再也站不起来身子的席绾灯,整个人趴在地上,口水流了一地,一身狼藉的模样直教人不愿去看。
便是久之对着君怀闻单膝跪下的一瞬间,席绾灯的眸子陡然睁大,死死地看着久之的方向,口中胡乱地发出早就是不似人一般的声音,同样沾满了口水的手指费尽力气抬起,狠狠地指向了久之的方向。
那神色里头,是实实在在的毒怨之意。
自己,自己竟是从来不知晓,这久之,是君怀闻的人!!!
这个跟了席居足足五百年光景的男子,竟然是君怀闻的人!!!
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过那模样极为普通的男子,末了,君怀闻的笑意从嘴角陡然散开,略显森然的声音从口中缓缓而落:“说吧。”
两个字,却是透着千万种的意思。
久之的头虽只是微微地垂着,视线却是一直落下,看着躺在自己身旁那个早就是死去的席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