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李玄意和梁嫤两人。
气氛有些奇怪。
梁嫤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自在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关着门,成何体统?看来这徒弟还是得好好教教的!下官告退,不打搅世子爷休息了!”
李玄意却在她之前,来到门口,伸手抵在门上,低头看着她道:“梁神医不是要医治我对女子排斥之病么?怎不见行动呢?”
梁嫤抬头看他,目光一下子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险些沉溺进去,不可自拔。
“我倒是发现,自己病的越发严重了,在不知你那小徒弟是女子之时,身体就会本能的抗拒。你说……这病真的有的治?”李玄意说话间,俯身靠近她。
呼吸间,全是他霸道独占的气息。
梁嫤一时心跳加快,伸手抵在他胸前,“有得治的,世子别慌,早晚有办法治好的,只要您将当初的病因告诉我,我一定能找到办法让您恢复的!”
李玄意低头看着她抵在他胸口的手。
忽而轻声闷笑,抬手拉过她的手,让她靠近自己怀中,“治好了我,就要放开你,真是舍不得,怎么办呢?”梁嫤一时脸红心跳,却又挣脱不得,“此事对世子爷大有好处,若您一直带着这病,等将来娶了常乐公主过门……总不能一直避着她过日子不是?至于下官……待世子爷的病好了,下官对世子爷来说,就不
再是特殊的存在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舍不得了!”
“是么?”李玄意深深看着她。
梁嫤重重点头,“对,就是这样!”
李玄意松手放开了她,“回去睡吧。”
梁嫤慌忙拉开门,跳了出去,耳中隐约听到李玄意低沉的嗓音道:“你看不清我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么?”
她脚步不敢停,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上官夕歪在床榻边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梁嫤想要将她抱到床榻上去,却发现,看起来瘦瘦没有几两肉的上官夕,却是重的她根本抱不动。
她只好轻晃了晃她,“阿夕,起来,床上睡!”
上官夕眯着眼睛,咕哝了一句,“师父睡床,徒弟睡这儿!”
梁嫤拉又拉不动她,只好拿了一床褥子,铺在脚踏上,又给她盖好了被,自己上床去睡。
第二日一早,众人起程赶往码头上船。
当瞧见梁嫤身边跟着个小姑娘时,不少人都愣了一愣。
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昨日偷蒸饼被打的“少年……”,是个小姑娘。
上官夕不过十岁左右,洗干净了十分清秀可爱,一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分外讨人喜欢。
便是昨日嚷着要将她送官的人,今日见了她,也觉得偷饼子是在是个不值一提的大事儿,谁吃饱了肚子还会去偷人家饼子?这是饿的了嘛!钱太医听闻道众人都说着梁嫤和上官夕的好话,心中更是愤愤难平。再加上脚上那块被马蹄子给踩青了地方,今日已经青紫了,且更加疼痛,他越发郁闷。连上船时候都还骂骂咧咧的,王太医劝都劝不住
。
上官夕跟在梁嫤后头,撇撇嘴低声道:“那个钱太医,实在太讨厌了!还是大男人呢,骂骂咧咧絮絮叨叨,比街上泼妇也有过之无不及了!”
梁嫤微微一笑,“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又不会少一块肉。”上官夕眼睛转了转,冲钱太医冷哼了一声,跟着梁嫤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