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骑将,竟然是个卑劣阴险的家伙!
他早就看出了壮士身后有手下装晕,才故意作出一副被吓傻的模样,用以迷惑壮士。直至手下掣出环首刀开始偷袭的时候,他才陡然露出凶狠的面目,与手下一前一后突袭壮士!
这一刻,何咸不顾身体的疼痛,加快了速度想要奔上前去推开那壮士。可无奈何进的府邸实在太广阔了,正堂到壮士的距离足有五十步,何咸就是有心也无力。
一时间,庭院当中那些下人美婢,也都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有些胆小的美婢,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壮士喋血倒下的惨状。
可那壮士看到何咸舍生赶来相救的急切,豪放的脸色不由露出了一丝暖意,来不及说话,他只是无视背后那扑将而来的羌胡骑士,以着比他更快的速度,直接向马上的年轻骑将冲去。
年轻的骑将武力显然要高于那些羌胡骑士,他刚才那一矛看起来也极为凶悍,然而待那壮士冲上来时,却又在半空陡然旋了一个圈儿,避过了被壮士抓住的可能。随后陡然手腕吐劲,矛尖瞬时闪烁不定地向壮士刺去!
只可惜,他计划虽好,却真的没有逃过这壮士的眼睛。吞吐不定的矛尖,对何咸来说是无解的一击,可对于这位壮士来说,却无异于班门弄斧。壮士瞬息便看出了那真正的矛尖欲刺向他的咽喉,当即举起双手护在了咽喉之前。
只听得‘铛’的一声,空气中溅起一星火光。
下一瞬,何咸才看到,那壮士的手腕之处,原来带着两块铁箍。铁箍看起来沉重无比,由此也让壮士出拳之时,更增威力。值此凶险之时,铁箍也可做格挡之用。如此看来,这位壮士绝非什么有勇无谋的匹夫,反而是位胆大心细之人。
直至此时,壮士才百忙中开口道:“公子无需多虑,区区鬼蜮伎俩,还骗不过某家之眼。”
说着这话,壮士格开那凶险的一矛后,再度长驱直入,一瞬间错过战马将马上的骑将如拎小鸡般拎了下来。随后陡然再一个转身,将那骑将的身子对向身后的羌胡骑兵。
红着眼尾随而来的羌胡骑兵,那一刀差点就砍在了骑将的身上。关键时刻,还是那骑将发出了一声犹如公鸡一般的惊惧喊叫:“快住手!你想要弑主不成?”
生死一线这时发出的声音,自然高亢尖利,一下让那羌胡骑兵反应了过来。然而,就在这时,壮士却陡然如扔垃圾般,将那年轻的骑将扔在一旁,举起粗壮如铜锤一般的拳头,狠狠向那偷袭的羌胡骑兵面门砸去!
“壮士,请住手!”关键时刻,何咸又又一次开口。
这一刻,壮士都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就在拳头即将砸向那羌胡骑兵面门的时候,他还是陡然调转了拳向,伸手如爪,将那羌胡骑兵擒在了手中。
“公子,惩恶务尽,如这等人面兽心塞外羌胡,留之何用?”制住羌胡骑兵的壮士,面对何咸的妇人之仁不由有些动怒,厉色叱问道。
而这时何咸的脸上,却掠过了一丝阴狠的神色。此时他已看清,这名羌胡骑士就是刚刚当着自己面杀死何家老仆,并且羞辱欺凌他的那个畜生!
在那个时候,何咸便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杂种!
即便,在他前世整整二十八年的生涯中,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可面对这样连鬼都不如的家伙,何咸已坚定了自己的杀心!
他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这位壮士深深一稽道:“壮士,在下非是不知这等豺狼之辈,记仇忘恩。我等汉人以德报怨之宽宏,对于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来说不过软弱怯懦。”
“之所以请壮士留手,是因此人亲手杀我何家一名忠仆。我身为主家,不能报此血仇,深以为耻。唯有请求壮士成人之美,令在下手刃此贼!”
“狗汉人,你岂有这个胆!”被制住的羌胡骑士听何咸要杀亲手杀了自己,不由大叫起来,还做出狰狞嘴脸,妄想吓退何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