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此时,虽已是春天,但夜里依旧寒冷。
天上一轮月高高挂起,月色不显,只有昏暗余辉洒落下来。
刘焉在府中,听着外面喊杀声不停,心下却是异常烦躁。
这程远志在他看来,便是个疯子,是大魔,手下就几千兵马,可是竟然日夜不停攻城,拿着狠命的折腾。
而他手下的那些兵将,也全部都是疯子,这样压榨,这样不惜,竟然都能忍受得了,没有发生兵变。
而且,据说这些人修炼了一门什么魔法,在这场上,竟然都能不断进步。
那实力提升的速度,便是他这样的文官,外行,都能感受到,他可以感受到这支队伍,每一个将士兵,每天都在实力飞涨。
才拉扯出来一个多月,可到了如今,这些贼子却一个个都不惧普通刀剑,便是强弓硬弩,若是不射中要害,也不能取他们性命,受点伤也能很快恢复。
那程远志,更是以这魔功,突破到先天境界,蓟城内无人是其敌手,都不敢出城骚扰,守备起来自然是艰难无比。
而且,程远志手下兵将每日都还在提升进步,而蓟城里的守军,每日却有折损,士气也每日俱损。
虽然蓟城城池好大,里面人口众多,里面的家族也不愿意城池陷落黄巾军之手,鼎力相助,勉强还能支撑着,可是压力也是与日俱增。
而今日,有消息传来,说是太平道神公将军张超提数万大军前来相助程远志,不日便到。
如此一来,这蓟城内形势越发恶劣。
刺史府内,刘焉不断在卧房内走动着,有些微冷的天气,却是不能让他内心冷静下来分毫,养了几十年的气,似还给了老师一般,无论如何,他也没法定下心来。
或许是心烦,他只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的鲜血气息,连这屋子里都不想再呆,不过,他知道,到了外面,怕是这种气息更浓。
便在这时,门外下人禀报:“大人,邹靖大人在外求见。”
邹靖是刘焉的兵主,统领了他手下几户所有的兵马,此刻,便是他不来,刘焉都打算派人请他过来问询了,听得这话,自然立刻同意了。
他只道:“将他请到前厅,我很快就出去。”
听得这吩咐,立刻有人前去请邹靖,而刘焉也整理了一下衣冠,正了正仪容,便前往前厅。
到了厅内,他只发现,除了邹靖却是还有一人,正是刘玄德。
说起这刘玄德,据说是中山靖王之后,与他乃是同宗。
不过大汉得天下几百年,又有中山靖王这种能生一百多个儿子的播种机存在,刘家的血脉早已经扩散的极开,刘邦的后人到了如今多不胜数,没法统计。
而且中山靖王之刘胜乃是汉景帝的皇九子,而如今,东汉的汉室宗亲王侯都是光武帝刘秀这一脉的,乃是汉景帝皇六子长沙定王刘发之后。
便是这刘备刘玄德真的是中山靖王之后,与他刘焉也隔得实在太远,如果这般关系的都要认亲,那他刘焉的亲戚实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认得过来。
不过,这刘玄德好歹也拜了卢植为师,之前又显露出些本事,这些时日守城颇多依赖于他,尤其这人不知道怎么的,把邹靖哄得死死的,就差拜把子了,却是由不得刘焉不重视他。
所以,纵然血脉实际上已经很远,而且真假难辨,不过刘焉却还是认了这个亲戚,还排了辈分,让刘玄德喊他叔叔,如今,看起来很是亲近。
是以,刘玄德出现在这里倒是也不奇怪。
不过,这刘玄德也时常能有些不一样的见解,提出不错的建议,而且看起来得了卢植几分真传,颇通军事,刘焉倒是也不介意他一起听听,给出出主意。
“大人!”“叔父!”
刘焉一进来,两人顿时起身,恭敬的行礼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