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外人,不必多礼!”刘焉淡然说着。
随即,便开口沉声问道:“城外贼子退了吗?受伤士兵安置的如何了?”
邹靖说着:“贼子还在攻城,不过攻势已经缓和不少,今夜应该无事了,受伤的士兵也已安置妥当,不过,今日死伤者过多,再这样耗下去,对战事不利……”
他的话还未说完,刘焉已然怒了,说着:“我自是知道后果,但敌人凶猛,每日攻城不辍,实在是令人无可奈何,你说我该如何做?”
邹靖闻言,沉默下来。
蓟城本就是大城,自然有着各种储备,黄巾军起兵后,城中又多备了滚木、硬石、烫油、弓弩等物,便是弩炮都有两架。
按说,他们一应俱全,占据地利,只要死守的话,伤亡必然比攻城的小得多,却是不惧消耗。
不过,眼前这支黄巾军太过邪异,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妖法,一个个皮厚肉粗,刀枪不入,很难杀死,纵然受伤,也能很快恢复,而且精力过人,力气又大。
一场场打下来,反倒是他们守城这方死伤更大。
而且,原本觉得很充足的物资,如今这样消耗下来,却是有些吃不消。
比消耗,竟然比不过对方。
刘焉是文官,一切都是邹靖在指挥,攻防战打成这样,刘焉不治他邹靖的罪,不认为他无能把他拿下,已经很够意思了,的确不能再要求刘焉什么。
想到这点,邹靖又觉窝囊,又觉头疼。
“刚刚听闻太平道四大贼首中的张超,已经率所部数万大军这里赶来,不日便可抵达此地,若再不想办法,这城怕是难以守住了。”刘备见另外两人沉默,开口的说着。
刘焉顿时有些不悦,只觉得这刘玄德好不识趣,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难道他不想办法?可是问题是想不出办法啊!
不过,他也是在官场混了一辈子了,自然喜怒不形于色,只不动声色问道:“玄德有何妙计?”
他只是随意一问,也不觉得刘备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不过,却听刘备道:“敌人有援兵,我们也有,不远处的公孙伯圭乃是当世英雄,其手下白马义从天下闻名,叔父何不派人前去请他前来援手?”
刘焉听了这话,心中暗道:“我还以为出什么好主意,原来是这个。”
虽然有些看不上这主意,不过他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不行,公孙瓒军乃是防备胡人所设,如今蛾贼为祸,胡人本就有异动,只是忌惮白马义从方才暂时没动,若是将公孙赞请来,岂不是将胡人也给放了进来?”
刘备顿时道:“胡人早已不是武帝以前的胡人,早已经衰弱了,纵是放进来也不过是纤介之祸。
只要灭了太平道,肃清内贼,胡人自然会退去。
若是觉得不够,到时候,派一员大将,杀入草原,自然可以把吃的亏找回来。
如今,解除蓟城之困,灭杀蛾贼,才是首要,还望叔父三思。”
邹靖顿时也道:“妙啊!胡人最是贪图小利,他们想进来,便让他们进来好了,送些财物贿赂他们,让他们去与蛾贼拼去。我们可坐山观虎斗,抓紧时间训练精兵,待他们两败俱伤后,一起收拾了。”
刘焉捏了捏胡须,缓缓才道:“这公孙瓒性情极差,就怕他不肯援手,不肯放胡人进来。”
其实,他根本也不在意胡人,之前也已经向公孙瓒求援过,只是公孙瓒不理,他觉没面子,所以没跟手下说过。
此时,说到这份上,才算说了真话。
“我与伯圭乃是同窗好友,交情深厚,只要叔父同意,便由我突围出城,亲自去请,定然能说动于他。”刘备顿时主动请缨。
听得这话,刘焉听得这话,眼中不禁露出一抹惊喜,顿时道:“如此,便有劳玄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