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媛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突然被点名,还有些诧异,道:“啊?哦……我也不知道呢,祖母想事儿的时候,从不许人打扰的,我平日来请安,也只是和祖母闲话家常,没提过什么特别的事儿!”
金嬷嬷这下倒是放心了许多,看来陆家的人还不知道皇上要查的事情,这样她就放心了,毕竟皇上也不希望陆家出现不臣之心。
金嬷嬷看了一眼白木槿,笑道:“哎……看来还真是有些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呢?”
白木槿也摇头叹息,苦涩地道:“本宫也很烦恼,外婆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只听说二舅舅买通了外婆屋子里的大丫头,也不知……”
金嬷嬷眼神一闪,才惊讶地问道:“不会吧?奴婢一直听闻陆御史是个孝子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陆氏一听就慌了,要是被金嬷嬷在皇上面前说出什么来,那二哥的前程就完了,赶紧解释道:“就是啊,这怎么可能呢?想必是郡主误会了什么吧?二哥若是和母亲院子里的人走的近了些,那也是因着关心母亲,嘱咐丫头们好生照顾母亲吧?”
白木槿微微蹙眉,一脸无奈的样子,道:“本宫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那丫头一口咬定自己被二舅舅收买了呢!初时本宫来看望外婆,竟然还被那丫头挡在门外,她也说是二舅舅的主意!”
她看向陆氏,眼里闪过一抹挑衅,别以为就你会演戏,会告状。她也会啊,而且毫不逊色不是吗?
陆氏恨不得一口咬死白木槿,却还是强颜欢笑地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二哥一向是最孝顺母亲的,怎么可能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呢?郡主……你不了解情况,可不能败坏二哥的名声啊!”
白木槿苦笑了一下,道:“或许是吧,不过……刚刚姨娘跑来就哭天抢地,说一通不吉利的话,若这也叫孝顺,那本宫可真不知道这孝顺到底是什么样儿了!”
陆氏脸僵了一下,她故意那样做,其实也的确有诅咒老太太早死的心思,谁让她这么惨,都是败那老太婆一手所赐呢?
不过很快陆氏就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道:“郡主,您真的误会了,妾当时只一心担心母亲,又伤心她昏迷不醒,才会哭的,您怎么老是曲解别人的好意呢?”
白木槿摇头叹息,道:“外婆不过是中毒昏迷了,你却在那里喊什么来晚了,命苦什么的,还说不是有心要诅咒外婆吗?哪个看望病人会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存的什么心思,别把人都当成傻子!”
陆氏讪讪地道:“那也是一时情急,口误也是有的,郡主何必和妾咬文嚼字呢?妾对母亲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白木槿嗤笑一下,道:“听说情急之时才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心,若是平日里没有这些想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外婆病倒本宫也很心痛,但是却坚信她一定会康复,会长命百岁,所以即便被人阻拦,也没有大哭大闹,惊扰到她老人家!”
所以高下立判不是吗?金嬷嬷点点头,眼里有些许赞赏之意,到底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气度和谈吐都不俗,有心计也有手段,刚刚宁嬷嬷在外面指责她,白木槿却没有立刻就辩驳,却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打人的理由表露出来。
这样给人的感觉比立刻解释要可信的多,也显示了她郡主的气度,相比之下,陆氏的表现就十分小家子气了。
白木槿到没有刻意做给谁看,她只是要让陆氏知道,在她身上打歪主意,永远都没有成功的可能罢了。现在她腾不出时间去收拾她,但是只要她敢冒出头来,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拍下去。
陆氏又急又怒,道:“郡主,您这话未免太过主观臆断,再说妾本来的意思也不是要诅咒母亲,而是说没有在母亲昏迷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侍奉她罢了,哪里就如郡主想的那般不堪,可见郡主是喜欢歪曲事实!”
“本宫是否歪曲事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说别的,你一进屋子到现在,可否认真看过一眼外婆?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本宫可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你担心外婆的病情!”白木槿笑得十分讽刺,说出的话也针针见血。
陆氏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就连那宁嬷嬷和锦瑟郡主也蹙了眉头,因为陆氏从进了屋子到现在,一直站的离陆老夫人的床至少五六步远,也没有表示过任何关心之意。
陆氏的脸刷地就红了,嘟囔着道:“妾是看锦瑟郡主和二位嬷嬷在,所以……不便抢了贵客先而已,郡主误会了!”
这样的辩白是在有些无力和牵强,可是陆氏也没法子,她总不能一句话也不说,那只会让人以为她心虚。
白木槿冷嗤一声,并没有继续理会她,只对锦瑟三人道:“三位也看到了,外婆她……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去寻求解毒的法子,劳烦你们回去禀报太后和皇上,虽然病情严重,但是陆家有信心让老夫人痊愈,只是需要时日罢了,还希望这段时间,不要有人来叨扰外婆的休养,一来是怕照顾不周,二来也实在于外婆的病情无益!”
宁嬷嬷轻哼一声,道:“郡主这话是怪咱们不该来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