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历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人子,即便不是亲生的母子,永安候夫人名义上是颜安澜的母亲,那就有权利安排他的婚事。尽管世子爷退避到了徽州,在京城也屡屡派人搅黄婚事,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要他一日不订婚成亲,永安候夫人就有机会操纵这事。
想起世子爷看向那位苏玉畹姑娘的眼神,再想想刚才听到的消息,蔺智摸了摸下巴,心里浮起了一个主意。
世子爷现在为了婚事这么烦恼,钱旺和吴仁这等小事,还是不要告诉世子爷,以免打扰他吧。
这么打定主意,他转身离去,回到侍卫们所住的院子,找到刚才那人,告诉他道:“你这段时间就盯着陈明生,看看他跟那个叫吴仁的小厮在捣什么鬼。这事很重要,只要有新消息,马上来告诉我。”
那侍卫得命离去。
蔺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步履轻快地回到了颜安澜屋外,找个地方躺好,安静地晒起太阳来。
苏玉畹再聪明,也不知道这些魑魅魍魉又开始蹦跶了。见陈家得知她的亲事后,似乎没什么反应,她放松下来,开始来回奔忙于各个茶园之间。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要采明前茶了,如今茶园扩张得这么大,四处采茶、制茶的人都不是熟悉的,她得提前做好安排,四处吩咐人看管,忙得根本管不了这些。
“畹姐儿,陈家派人送了帖子来,二月二城里要举行活动,你舅祖母邀请咱们参加。”这日晚上,殷氏过来道。
“娘,我哪有时间呀。”苏玉畹揉了揉眉头,疲惫地道。
殷氏心疼地站了起来,伸手给苏玉畹按摩头部,一面道:“娘也知道你忙得很,也跟他们说了,你怕是没空。茶园事多,需得你四处看顾着。可你舅祖母说了,你也累了这许久,好歹也放松一日,歇息歇息。再者说,咱们经营的是茶园,最是需要祈求花神赐福,保佑咱们花木茂盛的。你去祭祭花神,到花神庙上柱香,也能保佑咱们茶园的茶树越来越繁茂不是?反正茶园里那么多管事,你少去一天,也不会出什么事。”
苏玉畹听母亲说得有道理,便点头道:“那好吧。”
殷氏听了很是欢喜,又道:“今儿个孙家送了几匹锦锻来,颜色十分好,我拿那个给你做身衣裳。”
苏玉畹一听这话,眉头顿时蹙了起来,道:“你没跟孙家说,我还在孝中吗?这亲事虽口头说好了,但定亲的仪程还是不能走的,需得我出了孝再说。”
“知道知道,这点娘还不知道吗?孙家送来的这些也不是聘礼,而孙秀才为了表心意,亲自挑了送来的。他也说了,你还在孝中,挑的都是素净的颜色,并不敢挑颜色艳丽的。”
对于这一点,殷氏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