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客面色一紧,“哎哎哎,不带这么损的!”
“怎么,这回脸皮薄了?”慕容珏拂袖而去。
云中客轻哼,“呵,那么大个人了,居然开不起玩笑!”
不得不说,云中客真的是个乌鸦嘴。
京都城那么大地方,慕容珏已经将客栈选得极为偏僻,出行也都尽量捡着僻静的小巷,谁知、谁知还是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金殿一别,寥寥数日。
往昔至亲,今日陌路。
“阿珏!”隋善舞一袭浅粉色的罗裙,立在街头的马车边,面色微白的望着他。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惹人怜,饶是微微蹙眉,也能让人心生不忍,可惜……慕容珏与她虽为夫妻,却因着聚少离多,没多少情感可言,成亲不过数日他便已经远赴边关御敌,偶尔回来,也只是相敬如宾的对待。
所以,饶是她把两道眉蹙成小山包,慕容珏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
心疼?
本身就没多少感情,只有责任,在那件事之后,便是连最后一点愧疚都消磨殆尽,没有撕开脸,已经是全了她的名节。
隋善舞立在那里,瞧着清隽无双的男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曾给她,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挺失败的,能把宋云奎迷得团团转,却奈何不得慕容珏。
说没情意是不可能的,慕容珏清冷孤傲,容色俊俏,委实是大周境内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隋善舞到底是个女子,又不是出家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少、将、军!”隋善舞开口。
慕容珏顿住脚步,行伍之人有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脊背和腰杆都是挺得笔直,如苍松一般挺拔,他站在那里,形姿俊朗。
“有事?”慕容珏头也不回。
隋善舞眼角微红,“难道你我之间……”
“自己做过什么,还需要我再提醒吗?”慕容珏音色沉沉如刃,“隋善舞,给自己留点脸,慕容家替你担了污名,你也给自己积点德!以后见着我,绕道走,当然……不出现在我面前,是最好不过的!”
隋善舞紧了紧袖中帕子,“阿珏,你有没有……我嫁给你这么久,你扪心自问,是否有一星半点的喜欢?一星半点的爱?”
“喜欢与爱,是给值得的人,你不配!”慕容珏转身瞧她,“隋善舞,梅林誓言音犹在耳,是你背弃在先,耐不住寂寞的还是你!你没资格问我这些,更没资格得到真爱,奉劝一句,收起你那些心思,既然跟了燕王就好好过日子,否则……你早晚会死得很惨!”
原不该与曾经的同床共枕说这些话,可有些话不说,总归起不到警示作用。
隋善舞心神一震,“你、你莫要胡言乱语,即便是分开了,也不需要这般诅咒我!”
“是吗?”慕容珏目色森冷的盯着她,“希望你那些话,只是气话,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大周天下,理当固若金汤,天下百姓理该安居乐业,若有人真的动那种念头,慕容家绝不轻饶。”
隋善舞站在那里,望着慕容珏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得浑身微颤。
“慕容珏!”隋善舞咬牙切齿。
拂秀上前,“主子,他知道太多了,怕是……您可不能心慈手软。”
“是知道得太多了。”隋善舞眸中凝着杀气,“尽管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有些话不会外传,可是……他的存在,威胁到了南玥!”
所以,慕容珏必须死!
“主子,慕容珏不好对付!”拂秀有些担心,“万一他……”
隋善舞深吸一口气,“自然不需要咱们动手,要对付慕容家的人,有得是!再者,一年不成,两年,我有的是时间,陪他们耗!”
“是!”拂秀颔首,“王爷来了。”
不远处,宋云奎着急忙慌的翻身下马,快速朝着隋善舞奔来。
敛尽眸底狠戾,绝艳的女子,眼角微红,鼻尖轻轻抽动,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宛若受尽了委屈。
“善舞?”宋云奎疾步上前,将她轻揽入怀,“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可知我有多担心?”
顿了顿,他瞧着她微红的眸子,面色陡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