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宏飞没有理会,重新坐了回去,一边拿笔写字,一边说道,“勾结奉茶处同党袁恩泥共同偷盗珍品茶叶,并私自携带出宫贩卖获利,本人方润琴承认为此事主谋,自愿处五百仗刑。”
墨还没干,他就拿到了小润子面前,“你是现在就画押呢,还是也想像他一样,先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小润子没有说话,把头别了过去。
“来人,把他也架过去。”
袁恩泥拼命地求饶,“不要了......那坠子我不要了,求求你,不要打他。”
突然有一个差役从门外急急地跑进来,“薛公公!薛公公!”
“干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只要不是圣上驾临,在这慎刑司当差的都给我稳当着点。”
“是,刚刚梁公公差人来,说让您去一趟内务府。”
薛宏飞把头一歪,“哦?这么快,你们先把人拉回去,等我回来接着再审。”
两人立即被拖回了牢里,伤重的袁恩泥只能躺在地上。
小润子跪在他身边,看着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哽咽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死不了。”倒是袁恩泥开口安慰他。
“你别说话,休息一会儿。”
小润子抬手咬破自己的袖子,撕下一块,给袁恩泥仔细地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为何……为了我认罪……不值当。”
“我知道你死也不愿意承受偷盗一事,可是那坠子对你如此重要,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下面……怎么办?”
“所有的证据无论真假,现在都对我们不利,听刚才的意思,梁公公单独把那狗日的薛宏飞叫了去,我猜恐怕他那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我袁恩泥……死不足惜,可是你……”
“别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这日下午,唐二娘在城南梅子铺后院收到了一只飞来的灰色信鸽。
她取下绑在鸽腿上的一小卷信纸。
看完后,脸色大变。
信上写着,“糖心莲处境危险,出手救否?”
唐二娘立马在信纸上写下几个字,重新绑在了鸽腿上,双手捧起鸽子,放它而飞。
……
“梁公公,近来可好?”
进入内务府,薛宏飞客气地对梁公公行了一礼。
“御膳房和奉茶处那案子,在宫中已经传遍了,把你叫来就是想问问,审得怎么样了?”
“多方证据确凿,偷盗和私贩,罪上加罪。”
“哪几方?”
“御膳房小良子,奉茶处小路子,还有护卫主管孟大亮。”
“按你们慎刑司的例,宫人如果立即画押,三日便可结案,如果拒不画押,便延至七日。”
“是,不超过七日,必定给梁公公一个结论。”
“看来他们还是不肯画押了?要不然,还是我找人来过审吧?”
“梁公公每日于御前贴身侍候,实在太辛苦,慎刑司的这些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也是,毕竟这么多年了,慎刑司都是你在负责,但这次你定罪可以,如若让我知道是屈打成招,那就别怪我这个内务总管……要提出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