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行进在最前列的骑兵,突然听到了轰轰隆隆,山洪拍打大地的声音,当时就被震撼到了。
“水啊!快跑啊!”
紧着着,为首的数人便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山洪!”
“山洪来了!”
“快跑啊!”
“救命!救命啊!”
“啊!”
……
洪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只见那滔滔大水,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吼叫着向马延、张顗部队涌来,不断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可怕极了!
路面顷刻间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途径此处的马延、张顗部队顿时已被卷走数千。
后续的骑兵不敢再往前走,站在水中,不知所措!
当下!
彭安军终于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这支只有不到两万规模的骑军,虽然有一半是淳于琼的部下,彼此穿着不同的军装,但是他们此时互为援军,只因他们是袁谭和袁熙部队。
王铁锤望着坡下的水流,两眼放光,冲着周围的将士,振臂一呼:“弟兄们,屠杀的时刻到了!随我冲啊!”
“冲啊!”
将士们吩咐响应,登上战马,向着冀州军的方向杀去。
……
“嘶~”
张顗将军双腿轻轻一挟马腹,战马甩了甩脑袋又打了个响鼻,缓缓放开四蹄:“敌袭~~列阵迎敌~~”
众将士听后,望着厮杀而来的方向,充满了斗志。
“驾~”
马延从后军赶了过来,眉目狰狞地望着前方,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列阵迎敌!杀光敌军!”
“马延兄弟,你带兵防守西侧,我负责东部。”
“遵命!”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冀州军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彭安军大体相同。
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冀州军持阔身长剑,彭安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战争,却依然持续,淳于琼的部队也加入了进来。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个大地。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彭”字纛旗,“淳”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四下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冀州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这次冀州军奔赴南皮救援战役,也似乎成了淳于琼遭遇过的最艰难之战。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大地之上,只见不到百余人,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