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门口，他看见了那道娇小的身影。

她正捂着面，蹲在地上痛哭。

背影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最后在身影旁边停下。

“为什么，没有出宫？”他轻声问。

御林军不敢轻易拦下她，若她执意出宫，只怕此时他就算赶来，这抹身影也不知已消失在何处。

苏绾青咬紧牙关，嘴唇已经血肉一片。

眼看那双代表九五之尊地位的华靴出现在她面前，她顾不得此时的场合，伸出手，就像小时候乞求娘亲不要扔下她一般，捏紧了他的衣角。

久久未说话，但那双手死死的拽紧了衣角。

“朕已经听说了，他是不愿解体内的毒，换而言之，是他自己不愿再活下去。”锦非夜一字一句低声说。

那双拽住他衣角的小手苍白无力，却好像不放他离开一般紧紧不放手。

“朕知道你难过，但此事已无法挽回。”他终是蹲下身子，与那抹娇小的身影平视。

“想要发泄的话，对我发泄吧，不要为难自己。”他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出奇的温柔。

一感受到那熟悉的气味，压抑痛苦的心如同被打开了枷锁，所有堆积的痛苦悲伤瞬间自心底溢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明明，明明活下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她第一次在锦非夜面前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

宫人在一旁纷纷低着头，不敢抬眸。

锦非夜任那小手捶打着他，若这样能让她轻松，他甘愿就这样被她打死。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般压抑痛苦的她。

所有的嫉妒都化为害怕，他害怕下一秒那抹身影就会因为痛苦消失在他眼前。

他，无力去和一个死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