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皇帝完颜守绪过两月寿诞,完颜璟知他父皇好战,便想打下我南辰几座边城送给他做贺礼。”
“哼!想得倒美,我南辰这几座边城土地肥沃,甚好种庄稼,民营生计从来不愁,什么做贺礼?依本帅看,这不过就是一个幌子,定是北蛮子想从这里捞好处!就让本帅来会会这个狡猾的完颜璟!”澹台灭冥将红色小旗用力执到沙盘中一小块凸起的地方。
旁边围观的兵将们,无不瞠目结舌,只因他小红旗插的地方正好就是完颜璟大军驻扎地!
想这厉王来军中不过半日光景,也不曾听谁讲解过敌情,更没有出去实地考察过地势,就凭着沙盘准确的盯上了完颜璟的驻扎地,果然,南辰的国之利剑并非浪得虚名!
夜已深,独孤绝绝早在她爹安排的营帐中睡下了。帐中将领正议事,忽听账外号角声声,竟是敌军来袭紧急战备的通知。
听到门帘外小兵的喊叫声,独孤绝绝几乎立马起身,快速套好衣衫走出军帐,抓着门口小兵问:“要打仗了么?”
那小兵点点头:“之前北越经常这样骚扰我们,将军令所有人随时待命,我们已经习惯了,小姐放心吧,他们打不过来的,通常只跟我们周旋一番就退了。”
独孤绝绝皱皱眉,这北越是想干嘛?这就典型的流氓战术啊,敌待我袭、敌打我退!这是想扰我军心打突袭啊!
当下便直奔中军帐:“爹爹,女儿有话要问。”
帐中很快奔出一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正是澹台灭冥:“你怎么出来了,危险,快到帐中待着!”
独孤绝绝却不理他,只朝着后面出来的独孤珣问:“他们这样多久了?”
独孤珣皱眉。
“我是问,北越用这种方式骚扰我们多少次了?”
“哦,你说这事啊?也没什么,只不知这北越哪根筋搭错了,这段时间时不时的都来上一回,他们总是派出一小股悍兵,在我营帐周边捣乱,让人不胜其烦,却又不得不驱之。”独孤珣摇头表示头疼。
“流氓战术!”独孤绝绝道。
“对!就跟流氓一样,总在外围骚扰,一打就往后退。”军中一个小将口快的接话。
独孤绝绝看了看澹台灭冥:“你打算怎么做?”
澹台灭冥抬头看了看天:“离天亮还早着呢,回营睡吧。”
独孤绝绝勾了勾唇角,转身便往帐中走去,这厮果然通透,刚出营帐还大喊危险,这转眼间又气定神闲了。
“大帅,我们不管么?”独孤珣有些紧张。
澹台灭冥捏了捏下巴,笑得高深莫测:“将军不必焦虑,阿绝都说了,这就是一波流氓,你让下面的伍长、什长的带一小队兵赶走对方就行了,不用跟人正面交锋,早点赶走回来睡觉,别耽误了明日白天练兵。”
独孤珣虽有疑惑,但也并未多话,照着吩咐下了。
果然,那队小兵将对方赶走后就赶紧回来了,这一夜就这么在有惊无险中度过。
一大早,独孤绝绝就在军队的晨练声中醒来,麻利的额收拾好衣衫,将满头银丝盘在脑后,找来一个圆顶的小帽往头上一扣,独孤绝绝痞痞的往帐外走去。
来到中军帐外,来回走了两遍,愣是没让自己走进去。
正在犹豫间,只见帐帘一动,独孤将军从帐中走出来,一见她那形象差点跳脚:“你你你……你怎么这幅打扮?像什么话?你要穿战甲爹都不过问,可你这身是什么东西?不伦不类!”
独孤绝绝“噗嗤”一声笑了:“爹,这穿衣服是为了保暖、遮羞和舒适的,您看我,哪样儿不合适?”
独孤珣看着她一时语塞。
“爹,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杀退北蛮子?”北蛮子,独孤绝绝听澹台灭冥说了一次就用上了,却也觉得用“北蛮子”称呼北越人甚为贴切。
“绝儿,这是军队,不是闹着玩儿的,按说,都不该让你进来的,你怎么还能打听这些事啊?”
独孤绝绝还待再说,却忽听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便见众兵将迅速集合整队,然后整齐划一的出了校场。
这动作,不用说,独孤绝绝也知道战况紧急,当即撇开她爹,往队伍里一钻,很快便没了身影。
独孤珣急的一转身进了中军帐,将大刀一提就往外闯。
“难道每次梁军对阵将军都这般亲自披挂上阵么?”澹台灭冥坐在沙盘后看着他急匆匆来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绝儿闯到阵前去了,本将怕她有危险。”说着话,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往外走。却发现身边刮起一阵旋风,一条白色影子闪过,再回头,哪里还有厉王大人的影子?
澹台灭冥除了营帐随手牵过一名小将的坐骑,翻身而上打马便往阵前赶。
独孤珣紧随其后。